慢地咽下已经在嘴里的啤酒。他的胸部、颈部几乎立即升起淡淡的红晕来。
戴姆利看着他的珍宝,还没有几口酒落肚,就已经要醉倒了。
“我想我还是喝水吧。”奥兰德低声说。
“喝不惯酒吗?”戴姆利说,“那好吧。没关系。我来给你倒水。”他拿过精灵的水壶,才想起里面的水已经用完了。
奥兰德也想起了什么。“这里附近有水源吗?”他问,“要不就算了。”
“哎,有的。”戴姆利说,“刚才走过的下面的那条岔洞里是有眼井的。”
“我记得你说过。不过那挺远的。算了吧。”
“没关系。这儿没别人。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打了水马上回来。你饿了就先开始吃吧。”他翻身起来拎着水壶准备从石门的门洞里回去,走了两步又返回身来说:”你可千万别走开!听见没有!“
奥兰德点了点头。
等这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奥兰德 怅然地倚靠在渐渐变凉的岩壁上发呆。他的上身仍然赤裸着。他虽然已经穿上了裤子,但腰带也还松着。他不想动。他突然感觉孤单,开始想念矮人紧抱他的肌肉结实的手臂,和触在他后颈的毛茸茸的胡须。接着他的身体的深处开始想念另一种羞于启齿的触碰。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刚才经历的快感,慢慢地品味着自己身体漂浮的晕眩。
当他的身体重新开始有了反应的时候,沮丧和羞耻再一次蹂躏了他的自尊心。他沮丧地站起身,趴在岩壁上,远望着新月初上的夜空。 晚霞虽然已经收尽,天色仍然亮着。他偶尔近处的下方望去,注意到在矮人武士雕像的盔甲的花纹里有一条石阶,连接着一条隐隐可见的盘山小径,通向另一个生满蒿草的崎岖的岩石平台。从他现在站立的岩石凹陷到下方的岩石平台只有大约两个精灵的身高的距离。两者之间的山壁上有一块自然的突起。
也许他只要翻过石壁,从山壁上踏着那块突起,跃下那个平台,沿着小径,从石阶上下去,就可以奔进人类的村落,隐藏在那里,从此再也没有矮人或者精灵会找到他。但是,他必须通过从埃勒博的大门到戴尔城只见的大片平原,也就是暴露在矮人卫兵的视线之下。所以这仍然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了分心,他支起了他的画架,取了一支炭笔,开始画画。渐渐清凉的山风吹在他裸露的脊背上。他靠着回忆和计算,快速地画着。他沉浸在画作中,渐渐断了污秽的杂念。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星光开始在头顶闪烁。他画完一段,停下想了一会儿,随手在右下角涂抹了起来。
他听见背后石洞的台阶上有矮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终来到岩洞的出口。
他没有回头,仍然画着他的画,随口问了一句:“去了这么久?你找到水井了么?”
背后没有声音。
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头。他心跳着,紧握着他的笔,转过身来,和索林冷冷的目光堆了个正着。他全身僵硬,无言以对。慌乱中他意识到自己连衣服都还没穿。他连忙丢下笔,弯腰伸手去取地上的衣服。
寒光一闪,索林的剑已经指到了他的喉咙口。
“对不起,殿下!”他捂住脖子惊叫道,“我没有恶意。请让我穿上衣服。”
索林的目光扫过摆在地上的食物、啤酒和搁在一边的矮人卫兵的大斧。他的视线回到慌乱的精灵身上来。在夜色中他的皮肤散出微弱的荧光。
“你在黑暗中做什么?”他不客气地喝问。
“我只是画一会儿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精灵战战兢兢地答道。
索林逼近了一步:“你黑灯瞎火地怎么还能画画?”。
奥兰德的身体向后退缩,已经贴到了岩壁。剑尖抵住了他的脖子。“殿下。。。我说的是实话。”奥兰德颤抖的喉咙里发出的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声音,“我在夜里也能看见东西。”
“你不能一个人呆着。你知道规矩。”
“对不起,殿下,有戴姆利看着我。他刚才还在这里。”
“他现在在哪里?”
“他只是去打水了。”奥兰德的脸上泛起潮红。他害怕万一索林问为什么戴姆利要去打水。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石洞口跟着一阵脚步响。格罗恩举着火把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卫兵,和提着水壶低头不语的戴姆利。
格罗恩走上来,把火把凑近画架。只见纸上寥寥几笔画着远处的山水和城市的大体轮廓,正是站在这个岩石凹陷上能望见的风景。在画的近景中,本来岩石崎岖的山壁被画上了茂密的花卉和盘绕的藤曼。画的右下角,勾出了一个胡须毛茸茸的笑眯眯地端着啤酒杯的矮人。
格罗恩像抓住了贼赃一样激动地用手指戳着画,对索林说:“你看看!你看看!”
索林借着火把的光,看了一眼奥兰德的画,然后他的目光从画架移到了岩壁外。这一段陡峭的崖壁在夜里深不见底。
奥兰德开始冒出冷汗。他的背上和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