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就是烦了而已。”
“两边快点都毁灭我才是最开心的。”他不着边际地说着。
程星卿看着她微微笑着,漫不经心地随口说着,突然抬眸扫了扫拱门处。
“来人了。”
门口,扶玉呆呆地看着他,脸色从平静到痛苦,手中的托盘摔落在地上。
“我走了,以后若是有事便来找我。”程星卿挥了挥手,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很乐意这一次,亲自送你去大魏。”
他和僵立不动的扶玉擦身而过,扶玉突然捧着脑袋蹲了下来。
“扶玉。”宁汝姗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你怎么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就头疼,还很害怕。”扶玉坐在椅子上,痛苦说着。
宁汝姗心中一惊,仔细打量着她,见她满头冷汗,眉心紧皱。
“你别想他。”她半抱着扶玉,“等会让张叔给你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扶玉这才冷静下来,喘着气,闭眼虚弱说道:“好奇怪,我怎么每次看到……”
她沉默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都觉得心慌慌的。”
宁汝姗皱了皱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那别想了。”
“咦,这是怎么了?”冬青惊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犹豫说着,“出什么事情了吗?”
宁汝姗抬头看去,却见容祈站在拱门处。
“世子。”她惊讶喊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容祈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盯着她,皱眉问道。
“没什么事情,扶玉摔了一跤。”她垂眸。
扶玉回神,嗯了一声:“我让人去收拾了。”
“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这边也不需要人。”宁汝姗柔声安慰着,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扶玉双手紧紧握了握,这才强装镇定地走了。
“世子怎么来了?”宁汝姗这才抬眸问着。
“阿姐送了衣服和头面,还有春日柬,我给你送来。”
冬青连忙把手中的东西放在石桌上,笑yinyin地解释着:“临安春宴一向流行撒着金粉的小裳长裙,梳高髻,带大花,这些都是大娘子怕夫人不了解临安的风气,特意给夫人准备的。”
“这话也是夫人传话来的。”他强调了一句。
那长裙虽然被叠成豆腐块,整整齐齐地放在木盘上,只看这一点也能看出其制作Jing美奢华,绣纹繁琐复杂,金丝萦绕,银丝绣边,花纹图案各有Jing巧,撒着金粉的衣襟金光熠熠,华丽富贵。
“这些东西让冬青送来即可,世子怎么亲自送来。”宁汝姗笑说着。
容祈垂眸看着面前之人,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想来看看你。”
宁汝姗一愣,下意识抬眸去看他。
容祈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在日光下耀眼明亮,他眉目柔和,不错眼看人的时候,总是给人情深似海,水光潋滟的感觉,能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除夕已过,春日便会不约而至,院中的树枝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抽出嫩芽,带来新鲜的春色。
娇娇趴在树上小憩,灵活蓬松的尾巴缠着一根嫩芽,懒洋洋地睁眼扫了一眼树下站着的人,最后不耐地转了个身子,继续闭眼睡下。
树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老叶在娇娇一尾巴扫去之后就幽幽落了下来。
宁汝姗被视线中的落叶惊醒,收回视线,伸手抚去衣服上的枯叶,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容祈似乎有些不一样。
主动而富有侵略性,虽然被掩盖在他沉默冰冷的面容下,但依旧能让人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
“我能与你下盘棋吗?”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
“我近日新得了一个残局,乃是前朝希夷老朽的Yin阳双局。”容祈慢条斯理,缓缓说着,“我已经在书房里摆好棋盘了,你若是感兴趣,可以一同解局。”
宁汝姗眼睛微微一亮。
“我还找了不少残局的铺子,一直无人可解。”他一字一字,慢慢加大筹码。
—— ——
年前大长公主挂了病,过年时也只接见了三户人家,这让许多人拜访无门,颇为焦急,结果传出宴家大夫人容宓要在二月初二当天摆春日宴,邀请临安三品以上全部夫人,甚至可携年纪尚小的子女入府。
不少人猜测是要给宴家那位四岁的小郎君选读侍了。
一时间诸家都开始临时抱佛脚,鞭策自家差不多大的小孩开始读书,恨不得一口喂成胖子,能得宴家青睐。
不过这和算数都不会的宁岁岁没什么关系,她一大早就被宁汝姗拉起来穿衣服扎头发,乐呵呵地带着新得的玩具,准备去宴家找宴怀袖一起玩。
“等会岁岁真的不能喝娘在一起吗?”
宁岁岁在马车上得知今日不能和娘在一起的晴天霹雳的消息,让她在下马车时,忍不住蹙眉,再一次认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