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胶囊的时候就这样生吞,没想到这办法用到冲剂上,不太奏效。
冲剂都是一颗颗的,还没等咽进喉管,在嘴里就被溶解了一半,变得黏答答、shi乎乎的。
偏偏又不能完全融化,一颗颗的黏在口腔上颚,很难受。
像什么东西,吞不下,吐不出,就那样尴尬的哽在喉头。
像什么呢?
顾晓池用舌头,一点点舔着黏在上颚的冲剂颗粒,最初的一点甜味过来,就是那种钻入心肺的酸苦。
顾晓池鼻子都皱起来了。
她想出来了,像什么。
像离愁,像不舍,像她此时想哭又不能哭,喉头那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要暂时离开葛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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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睁眼,是这样一个大晴天。
太阳在天上耀武扬威,连堤坝的水泥地面都快速被烤干,雨水蒸发,不留一点痕迹。
顾晓池换好衣服,站在窗边,看到昨晚被雨水浸shi的木头窗框,此时都干了。
那些chaoshi的情绪,那些阁楼里的舞曲和别离,早已消失无踪。
就像黏在口腔上颚的冲剂颗粒,早已融化得一颗不剩。
顾晓池下楼的时候,葛苇坐在餐桌边喝咖啡,头埋在一个大大的咖啡杯里,看不到脸,也就看不出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顾晓池说:“秦导,您有空么?我有点事情跟您说。”
葛苇的脸还埋在咖啡杯里。除了韩菁,没有注意到她捧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秦导瞟了周骊筠一眼,周骊筠正端着一杯咖啡往餐桌边走,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秦导跟着顾晓池走到一边。
葛苇放下咖啡杯,往那边瞟。
顾晓池背对着这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她比秦导高不少,此时低着头,很认真的在说些什么。
还微微鞠了一躬,认真得有些好笑。
秦导扶了扶眼镜,脸上的表情倒没看出惊讶。跟顾晓池说了些什么,很快点了点头。
韩菁碰了葛苇一下:“吃点吐司。”
葛苇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一片全麦吐司拿在手里,把四周的边都撕掉了,最后也没吃。
韩菁瞪了她一眼:“浪费。”还是帮她吃了。
乔羽这时也走出了房间,往葛苇这边看了一眼。
秦导又跟顾晓池说了一些什么,两人就一起往餐桌这边走过来。
秦导告诉大家:“顾晓池准备退赛了。”
女孩们都挺惊讶。
虽然她们跟顾晓池不熟,也知道顾晓池不是专业的,但顾晓池身材条件那么好,又是学美术的,设计服装很有天赋,连毒舌John都那么喜欢她。
不说夺冠嘛,冲进决赛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过说实在的,秦导倒是没怎么惊讶。一开始就是周骊筠来跟她打招呼,问能不能让自己的得意门生来参赛,其实是为了跟John学点东西。
秦导开玩笑说资质不好可不行,看了顾晓池的照片,倒是眼前一亮。
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看着就有灵气。
不过秦导也没想着让顾晓池出道,进不进决赛什么的全看她自己的造化。毕竟周骊筠怎么舍得放自己的得意门生混娱乐圈,服装设计只是一个谋生手段,最后画好油画才是正经。
周骊筠从小,跟着在魅影当总裁的妈妈看了那么多,早就看透娱乐圈也没什么香的。
顾晓池不爱说话,跟谁都不熟,不过参加了这么几期节目,女孩们也都知道,顾晓池不争不抢,就是性子淡,跟谁都不会使坏心眼,渐渐地对她的敌意也消失了。
有人问她:“晓池接下来什么打算?”
顾晓池认真回答:“刚好暑假,打算跟周老师去南方写生。”
秦导笑:“原来你为了保住油画界的好苗子,抢了我模特界的好苗子。”
周骊筠也跟着笑:“你培养晓池一两个月,我培养晓池一年了好么?”
葛苇的嘴抿着。
韩菁在桌子下面踢她。
葛苇又把嘴唇放松,端起桌上的咖啡杯,一喝,才发现一滴不剩。
秦导招呼大家:“东西收拾好了么?我们准备走了。”
大家都站起来,行李早都集中放在一楼客厅了。本来大家也没准备过夜,就一些随身的东西,节目组的人帮着一起搬。
秦导问:“除了苇姐和羽姐,其他人都跟大巴走吧?”
她想着跟来时一样,葛苇可以坐韩菁开的车,乔羽也可以坐她助理开来的车。
葛苇刚想说什么,周骊筠先说话了:“晓池坐我的车走吧。”
昨天过来的时候,周骊筠到的比节目组都早,一大早就来了。倒不是刻意跟着节目组来的,而是她们喜欢画画的一帮教授,周末经常开车到港城来,这里有海,能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