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凌晨四点多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绮丽的蓝紫色,很梦幻,像是什么人的梦境。
她一走进画室,葛苇的电话就来了。
没有回答顾晓池的那个问题:“你让我追你么?”
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
顾晓池这段时间忙,学校的画室来得少。最近使用的人,习惯不太好,石膏像和画布,乱七八糟的堆在一旁。
顾晓池挂了电话,先过去收拾。
捡起画布的时候,定定的看了一下。
曾经在这块画布之下,她抱着葛苇,葛苇所有的衣服都丢在一边,顾晓池能闻到她皮肤的味道,指腹托着她的蝴蝶骨。
不想乱动,不敢乱动,偏偏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不知葛苇感觉到了没有。
就像今天,她的嘴唇若有似无的,滑过葛苇的手臂内侧,不知葛苇感觉到了没有。
今天她是故意的。
在从葛苇学校的宿管阿姨那里,了解到第三个女孩是谁以后,顾晓池又去找过一趟韩菁。
韩菁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对顾晓池说了。
顾晓池才发现葛苇这人,看着Jing,好像全世界谁都骗不了她,偏偏她自己,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顾晓池还发现,对葛苇这种纸老虎,真不能听她说什么。
比如她今晚说:“我不喜欢顾晓池。”
顾晓池摆好画板,铅笔挥舞两下,就勾勒出一个轮廓。
是一个女人。
身材很好的女人,前凸后翘。
顾晓池又勾勒两笔,让这女人穿上旗袍,旗袍上缀满小小的花。
原来她画的是葛苇。葛苇今天穿上旗袍的样子。
今天是顾晓池人生第一次穿旗袍,女仆咖啡馆打工的那种不算,正儿八经的旗袍是第一次。她能看出责导和摄影师眼里的惊艳。
她第一次醒悟到,或许自己,也是好看的。
因为葛苇的眼神,也是怔怔的。
顾晓池一个人坐在画室里,手撑在凳子上,歪头看看画板上的葛苇,笑了笑。
外面的天色,开始渐渐的透出一点光。
最黑暗的时候过去了。
画板上的葛苇,半靠在沙发上坐着,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看上去风情万种的。
可顾晓池觉得真正的葛苇,不是那样。
她给自己戴上妩媚撩人的面具,在哪里都要张扬,都要热闹,其实是为了躲开什么。
她想要躲开的东西,就藏在她心里,藏在她梦里。
所以她不敢让自己静下来。
顾晓池又在画板的另一侧,勾勒出一个同样婀娜的身影。
还是葛苇。
窗外的亮光越来越强烈,顾晓池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重新回到画板前。
她对怎么给葛苇设计衣服,已经有了灵感。
她需要回忆起最初夜会的时候,每一夜,在车后座的那个葛苇。
沉默的她。苍白的她。看上去有些脆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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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第二天睡醒,和任何一个人喝醉了酒乱打电话的人一样,对自己昨晚的行为悔不当初。
她尴尬得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顾晓池连续一周没找她,她求之不得,也完全没联系顾晓池。
倒是韩菁来问了一句:“顾晓池最近没找你?”
有点奇怪。
不过也许是因为,葛苇对韩菁抱怨了两句这位新的夜班司机。
叽叽喳喳的,太能聊,每晚吵得葛苇脑袋疼。
后来连葛苇这么喜欢热闹的人,都受不了了,跟她订了一规矩,每说一句话,就往烟盒里丢一块钱硬币。
很快葛苇就收满了五盒硬币。
丢给小平,让她给节目组的人买糖吃。
韩菁问葛苇:“要不给你换一夜班司机?”
葛苇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现在年轻人都挺不容易的。”
她这人吧,嘴上厉害,其实心挺软,像榴莲。她倒希望自己像桃子,外面软一点,心硬一点。
那样的话,或许就没这么多麻烦,没这么多纠结。
葛苇跟韩菁说:“我想演一侠女,没有心的那种,特酷,拿着双刀大杀四方。”
韩菁白了她一眼:“笔给你,你自己写。”
葛苇叹了口气。
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寄望着在电影里体验,没出息。
其实葛苇知道顾晓池这周为什么没联系她,要设计衣服,估计挺忙的。
估计乔羽和顾晓池的衣服,都是设计给她的。
葛苇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脑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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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她彩》的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录。
也不知节目组怎么想的,开始录制前,还让三位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