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待得时间越久,她们就越危险。
苏邢走的满头大汗,始终看不到那片密集的竹林,就好像遇到了鬼打墙,一直在同一条路打转。
这事,她没敢告诉赵玉堂,她现在的样子是害怕的直哆嗦,要是再告诉她鬼啊怪啊什么的,没准就得直接晕过去。
苏邢尝试在树上作下标记,两人走走停停居然又回到了做标记的地方。
师母,我记得我们也没走多远啊,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赵玉堂天生怕黑,山里黑漆漆的,靠着月光只能看清周边的环境,再远一些那就像是一口无底黑洞,啥也看不清,渗人的很。
山里夜路难行,看来凭我们两个人,是找不到正确的路了。
苏邢走的累了,靠在一颗大树上小作休息。
赵玉堂紧抓着她的胳膊,也靠在树上,望着天边一轮弯月,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师母他们会来后山找我们吗?
赵玉堂抖的厉害,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苏邢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冰凉的,便把她搂在怀里,把身上的热度传给她。
会的,书院里找不到一定会来后山,我们要做的就是原地不动地等他们。
赵玉堂缩在苏邢怀里,稍稍回温了一些,她垂下眼眸,饱含歉意的说:是我不好,不该往后山方向走的。
我是你师母,没有把你安全带回书院,是我的问题,错不在你。
苏邢声音温柔,赵玉堂听着昏昏欲睡,在书院里,一到酉时就得就寝,她习惯早睡,这会儿睡意涌了上来,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
师母,你最近是不是和范夫子在闹矛盾啊?
赵玉堂撑着眼皮,迷迷糊糊的问。
苏邢看着月亮边上一颗璀璨的星星,喃喃回道:夫妻之间,哪有不生矛盾的,过几天就好了。
她凉了范卿几天,自己也挺难受的,如果如果他再来找她,她还是和他回去吧。
赵玉堂想起了她和秦和风,他们也吵过架,闹过矛盾,可最后秦和风都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主动和她道歉,两人重归旧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赵玉堂想着想着,忽然心里有些难受。
和风,他好久没和我吵架了。
苏邢笑了,怎么?你还想他和你吵架?
赵玉堂点点头,想啊,只要他愿意和我吵,我会让着他的,我就怕怕他把气憋在心里,不和我说
苏邢顺了顺她耳畔凌乱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知道你是女儿身了吗?
赵玉堂没有隐瞒的意思,脱口回道:上次月考,就是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份才故意让着我。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赵玉堂沉默了,自从和风知道她的身份,虽然表面上两人还是打打闹闹,但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她明显感觉得到,两人之间,好像只有她存了那份心思。
他没那个意思。
赵玉堂落寞的把头埋在了苏邢的颈边,两人距离靠的很近,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就好像在亲吻她的脖子。
范卿持着火把,四处搜寻苏邢的身影,好不容易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一种无名怒火陡然从胸腔里窜了出来,他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赵玉堂直起身,在浓浓夜色里看到了橘红色的火光,手持火把的是范夫子。
赵玉堂眼里滑过一丝失落,故作开心的叫道:师母,我们得救了!范夫子来找我们了!
苏邢也看到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它把范卿的身影照的宛若天上的启明星,整个人都在发光,想不看到他都很难。
范卿面沉如水,走到她们跟前,眼睛直盯着苏邢,一副吃人的模样。
苏邢迎上他的目光,还未开口,手腕就被他紧紧地箍住了。
嘶,你轻点。
范卿看她蹙起眉头,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一些。
跟我回去!
范卿语气坚定。
苏邢不想再与他斗气,便顺着他的意思,与他一起下山。
可怜的赵玉堂,全程被范卿忽视不说,还不许她站在苏邢身侧,只能追着火把的影子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有其他火把在夜色中摇晃,赵玉堂定睛一看,看到了期待已久的身影,忍不住热泪盈眶。
和风!!
赵玉堂放声大喊,秦和风瞧见他们三,立刻跑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跑后山干嘛!你不知道山里有吃人的老虎!你这么瘦,老虎随便咬一口都能把你咬死!
秦和风怒气冲冲,对着赵玉堂铺天盖地的一顿痛骂,赵玉堂哭着抱住了他,他骂的越凶,她越高兴。
这人一高兴啊,眼泪鼻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