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NPC。
&&&&.
&&&&贺洲已经想不起来,邱言至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时,他是怎样的心情了。
&&&&他还来不及震惊,他还来不及痛苦,他还来不及愤怒。
&&&&邱言至就昏倒在他面前了。
&&&&明明邱言至才是揭露真相的那个人,明明邱言至才是个审判者,明明是邱言至居高临下地对他宣判了死刑——说你是一个NPC。
&&&&……明明是邱言至,把他的存在都给彻底否决了。
&&&&可昏迷的人却是邱言至。
&&&&邱言至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样,即便是昏迷了,也拉着他不松手,整个脸庞都因为高烧而变得通红,身体也滚烫地惊人。
&&&&贺洲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听见他带着哭腔哀求着,呼喊着:贺洲,救救我。
&&&&……救救我?
&&&&贺洲觉得可笑。
&&&&一个玩家向一个NPC求救吗?
&&&&一个人类,向一团数据求救吗?
&&&&邱言至撒谎成性,从头把他骗到尾,贺洲有的时候几乎会怀疑,邱言至是不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演戏。
&&&&可等邱言至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说,这是个游戏世界的时候,贺洲却清醒地明白——邱言至这次没有撒谎。
&&&&邱言至向他撒了那么多谎,为他营造了那么多虚假的甜言蜜语,浓情蜜意。
&&&&却偏偏,偏偏将血淋淋的现实,以最残忍的方式揭露给了他。
&&&&贺洲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他终于对自己说了实话,还是要恨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残忍。
&&&&.
&&&&邱言至整个脑子都快成了浆糊。
&&&&他就呆呆地站在洗手间面前,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直到路过的护士看见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问他为什么自己把针拔了,他才回过神来。
&&&&护士推着车过来,把他带到了床上,拿出棉签小心翼地把他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消了毒,又给他重新扎上了针。
&&&&护士走的时候叮嘱说:“今天还要再输三瓶,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要再乱动了,你被送过来的时候都快要烧到40度了,不能马虎大意……”
&&&&护士走后,邱言至坐在病床上,转头看向窗外。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邱言至记得上次,他只有依赖贺洲才能看见世界的时候,能看见的范围很小。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他抬头看了一眼吊瓶,然后伸手把它取了下来,又走下了病床。
&&&&他左手上插着针管,右手举着吊瓶,一步一步走到了窗户边。
&&&&没错,他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邱言至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转身出了病房的门。
&&&&他走到了楼顶,又走到了楼下。
&&&&最后又回到了病房。
&&&&世界还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即便贺洲不在身边,世界也没有崩塌。
&&&&看来他之前所看见的一切,只不过是由于发烧而产生的幻觉或者是噩梦罢了。
&&&&真奇怪。
&&&&邱言至觉得自己应该欢欣鼓舞,Jing神振奋。
&&&&可他却依旧蔫蔫地提不起Jing神来。
&&&&……也许是因为自己生病了。
&&&&邱言至想。
&&&&这个游戏的生病状态做地实在是太逼真了。
&&&&邱言至到病房的时候贺洲已经出来了。
&&&&贺洲脸色不太好的看着他,说:“你去哪里了。”
&&&&邱言至说:“……我随便出门转了转。”
&&&&然后他又走到病床前,有些费力地把吊瓶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拿着吊瓶走了那么长时间,针头附近都回血了,邱言至捏了捏输ye管,想要把那些血捏回去,但是没有成功。然后他就把手放下,不管了。
&&&&贺洲看着邱言至的手背,却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把视线又移到邱言至的脸上,说:“邱言至,你还没有说完。”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问:“……你想要知道什么?”
&&&&“一切。”
&&&&贺洲的声音清清淡淡,脸色也十分平静。
&&&&于是邱言至便开始和他讲述有关事情的一切。
&&&&他告诉贺洲这是款出过事故的恋爱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