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瑞兰的头皮都紧了紧:“你们俩来干什么?”
“瑞兰嫂子,我——”
沈月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温秀华急急地打断:“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干啥?咱们进屋去!”
温秀华的草屋里什么都没有,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来姚瑞兰家里挑选一番。她一进屋,就跟土匪进村似的,到处扫荡。
麦ruJing?可以,带回家娘仨补身子。
红糖?稀罕,让孩子尝尝甜味儿。
烧水壶?虽然都生锈了,但家里总得喝水。
温秀华一点都不客气,伸手就把东西揽到自己怀里,末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不够用。于是她挪到屋外,直接把空编筐抓了过来。
姚瑞兰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秀华,你这是做什么?”
温秀华边选东西,边心不在焉道:“知道我家那草屋有多破不?啥都没有!你这些东西看着旧了,但凑合着还能用。”
姚瑞兰目瞪口呆,敢情这是把她家当成供销社了?
温秀华却不理会她,只看了沈月娥一眼,说道:“赶紧帮忙啊!”
沈月娥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温秀华皱起眉,心道这人刚才看着还挺凶悍的,这会儿咋又蔫儿了?
她也没这闲工夫多考虑什么,放下编筐就进了温茵茵的屋里。
早晨刚来这家里的时候她就看过了,俩屋俩床,温茵茵床上的被子看起来更暖和,里头可是塞了棉花的。她走到床前,伸手一揪,猛地将一床被子提了起来,抱自己怀里。
“差不多了,有啥缺的我再来拿。”温秀华丢下一句话,一只脚踢着编筐,就要往外走。
可不想,她还没出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只见温茵茵倚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态懒洋洋的。
这姿态就跟个小美人似的,并且——她仿佛在看戏。
不知怎的,温秀华有些心虚,这丫头的气势怎么这么强大?
“你看啥?”温秀华吸了口气,在心底给自己鼓劲,“你姑我那破屋里啥都没有,来你家拿点咋了?”
温茵茵斜睨她一眼,进屋将手中的毛线摆在桌上:“把东西放下。”
一看见温茵茵带回来的毛线,沈月娥就觉得眼前一亮,心跳骤然加速。
这毛线袜织了一半,但已经初见雏形,颜色鲜艳却不俗气,织法特别,每一线都布得不密,却又恰到好处。
沈月娥不知道什么叫样式Jing美款式时髦,她只知道,这可是大团结在向自己挥手呢。她嘴角一咧,冲着温茵茵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看着沈月娥这脸上露出的笑容,温茵茵眉头一挑,只觉得诡异得不得了。
“我不放!我是你姑,你对我说话客气点!”温秀华挺了挺胸,理直气壮地看着温茵茵,说话之间还不忘扯扯沈月娥的衣角。
话音落下了,沈月娥却还是没有动静,温秀华狐疑地瞅她一眼。
这月娥妹子刚才还答应帮她出头的呢,这会儿咋怂成这样?
“月娥妹子前头都说了,咱们一场亲戚,我有困难,你们得帮忙!”温秀华清了清嗓子,胳膊肘顶了顶沈月娥的背,“月娥,你说话!”
温茵茵轻笑了一声,目光慢悠悠地落在沈月娥的脸上。
沈月娥连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秀华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家困难,茵茵家咋就不困难了?你把人家的东西拿了,她们娘俩用什么?村支书都说了,咱们村民之间要互助互爱,千万不能这么自私!”
温秀华一口唾沫没吞下去,险些被自己呛到:“你你你……你说啥?”
沈月娥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斥责道:“我说你这么做不厚道!村支书都把草屋子借你住了,咋还要作妖呢?要是再闹腾个没完,小心我去跟村支书告状,让他把你赶出村子去!”
温秀华看了眼沈月娥,又看了一眼温茵茵,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见到沈月娥突然就变得正义起来,姚瑞兰也糊涂了,一本正经地打量起她,却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
温茵茵倒是不觉得讶异,眼尾一撩,嘴角噙着笑意。本以为温秀华还要再闹腾一阵,可现在沈月娥跳出来了,倒是为她解决了不少麻烦,可不是挺美的吗?
“沈月娥,你在说啥?”温秀华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月娥瞧,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会儿沈月娥倒是不搭理她了,直接抢过温秀华抱着的那一床被子进了温茵茵的屋,手一抖,半边身子俯下来,将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
再回来的时候,她又提起了编筐,将里头的麦ruJing、红糖和烧水壶物归原位。
“你干啥!”温秀华气得跳脚,横眉竖眼的。
“你说我在干啥?”沈月娥就像是看傻子一样,对温秀华说道,“听不懂人话还是办不了人事?”
话音未落,沈月娥推了一把两手空空的温秀华,把她往门外赶,还不忘说道:“回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