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胖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之色来:“周家明田,老夫已经和山长商议过你的去留,你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包裹,然后立马离开书院吧!”
明田闻言,将左手拿着的书换到右手,眨了眨眼,看蔡夫子的神情有些无辜,显出几分不明所以来:“山长和夫子这是,要把学生今日就赶出书院?不知学生犯了什么错?”
“你犯了什么错?你犯的错可是太多了!不敬师长,不参与应试,欺男霸女,行为乖张性孤僻,老夫还听说你与红楼倚翠的几名女子——”
“敢问夫子,学生有哪一项是犯了书院的戒律的?”明田抿唇笑问,“既是前尘往事,那些甚么欺男霸女逞凶行恶之事,学生可有在进入青山书院之后再犯?既是佛陀有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说,也有俗语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一说,难不成学生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么?”
蔡夫子一愣,随即沉思起来,半晌哑声道:“这几日*你肆意外出,无故旷课,又作何解?”
明田笑着举了举手中的书,正是一本《易经睢阳集注》和一本《麟经睢阳集注》,他道:“夫子说笑了,学生前几日外出狩猎,可是告知了山长的,所以算不得什么无故旷课,现在回来还书,正要销假请罪一说。”
蔡夫子直愣愣地站了半晌,等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明田给涮了时,眼前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蔡夫子心下生气,随即面上却露出一抹笑意来:“哼,周明田,任你谎话连天,肚内草莽,合该被书院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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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田顺着游廊而走,一路摘花飞叶,告别蔡夫子,未走几步,就听得前头有人交谈之声,略一转弯,就看见前头一棵参天银杏树下,正聚集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着青袍的学子,有着缁衣的书院侍者,也有红裳蓝裙的女子,正是许穆青和戚华庭一行人。
许穆青正拿着一杆粗长的竹竿,对着银杏树上的纸鸢顶来顶去,只是秋风乍起,引得纸鸢腾飞,加之竹竿长度不够,怎么也够不到纸鸢。情急之下,许穆青撩起衣摆,两手两脚攀住了粗大的银杏树,一跳而上,攀上蒙络摇缀、参差披拂的银杏树干,拂开一枝枝缀满金黄色彩的树丫,在银杏树上战战兢兢的向上攀爬。
古时读书人,初时习六艺,能青梅煮酒读书晓义,亦能上马提刀征战沙场,但千年后,至如今,读书习武总是要分开来计较,而且重文轻武,所以就有了文弱书生和武夫这些词。连带着此方世界男主许穆青,也不是一个擅武之辈,所以明田看他爬树捞纸鸢,多半要栽。
不过好歹也算是碰到了男女主角会面情浓的一幕,明田这个超级大反派又怎么能错过,干脆撩了衣摆斜靠在长廊栏杆处,看数步之外的几人如何应对。
秋风起,枯叶落,不过须臾,许穆青已是爬到了两层楼的高度,树下诸人看他这般,心下欢喜之余,更添几分胆战心惊,这其中又以戚华庭为重。
戚华庭心下担忧,忍不住高声劝:“许兄,不过一纸鸢罢了,不必以身涉险,若是你为了小妹的玩物而跌下来,小妹怕是、怕是……爹会怪罪于我。”说到后面几个字,已是声音小了些,又兼之女儿心事难以开口,换了说辞。
许穆青是何等人,才名伶俐便是在青山书院也是有名气的,戚华庭的未尽之语,他听得清清楚楚,心下也是明明白白的,此番乍闻佳人有意,不再是往日里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下微动,却是险些缓不过神来,刚要伸手去捞,脚下一踩空,整个人已是滚落在地了。
惊呼声四起,书院学子受伤,还是颇受山长夫子们看中的许穆青受伤,一行人担忧不已,尤以戚华庭为重,忙叠声叫人去请大夫。再看许穆青,匍匐在地动弹不得,衣袍沾了些灰尘泥土,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脸色煞白,双唇微颤,眉眼紧蹙,右腿和左臂都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来。
“莫、莫担心,不过是些小伤罢了。”此时此刻,许穆青还能分出Jing神来安慰戚华庭,当真是叫明田看的牙酸。
戚华庭微沉了脸,眉眼显出几分担忧之色来,想伸手拿帕子去擦拭他的脸颊,却碍于众人在场,终不得。
明田拿着两本书靠近众人,他的名声还是挺大的,一照面,几人就将他认了出来,尤以戚华庭身边的两个侍女为重,瑟瑟发抖,脸色惨白,许是往日就糟了周明田的“甜言蜜语”的当了。
“哟,这不是许家穆青么?我方才看你从树上跌落下来,怎的,这是想学英雄救美?可惜啊,学艺不Jing,只通文墨不通武艺,又生的文弱,就只能救美出头不成,反倒连累自己了,哈哈!这人呐,就该认清自己的能力,莫要好高骛远,强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明田一本正经道,很有几分原身周明田仗势欺人冷嘲热讽的味道,末了从腰间拿出一把扇子来扇了两下。
秋风转凉,冷扇微拂,真是让人迎面一凉,明田似乎隐隐约约知道为什么以往那些纨绔子弟反派们都喜欢一年四季拿着把扇子扇来扇去了,不说这迎面的冷风,就是手里拿着东西,都感觉自己有后台,有背景。
总而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