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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不错。”
&&&&几乎是下意识地,卢文眼睛一亮,腰身不由自主地就挺直了几分,“不敢当殿下夸奖,臣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只求不辜负殿下的期望罢了。”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虚头。只是……”
&&&&他话锋一转,略有些遗憾地说,“只是这毕竟是替孤办的私事,孤也不好明着赏你。”
&&&&卢文急忙道:“能为殿下效力,已经是臣的荣幸了,又岂敢讨赏?”
&&&&齐晟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派一件差事给你。若是你做得好了,就一并赏你。”
&&&&卢文求的,可不就是这个吗?
&&&&他忍着激动,拱手道:“但凭殿下吩咐。”
&&&&齐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转头喊道,“管里。”
&&&&“下官在。”管里急忙应声,心里却生出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见齐晟道:“你既要管着纺织作坊的事,又要联络草原,有时候难免不能兼顾。喏,孤给你找了个帮手,你们两个日后可要好生相处呀。”
&&&&把一条线全都放在一个人手里,是很危险的。
&&&&就算没有卢文蹦出来,齐晟也会另找机会,往纺织业这一块儿掺沙子的。
&&&&其实,他原本是很看好徐琬的,但徐琬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日后还是要考科举的。
&&&&虽然徐琬自己对于管理纺织作坊并不介意,还觉得学到了许多东西,齐晟却不能不考虑徐尚书的感受。
&&&&人家把孙子交给他,那就是在向他投诚,他也得拿出点诚意不是。
&&&&可以说,卢文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但管里不这么想啊。
&&&&他满心发苦地和卢文一起领了命,还要跟着一起谢恩,心里头已经要把卢文给恨死了。
&&&&如果这差事被分给了别人,管里纵然心里也会别扭一阵子,但绝对不会这么愤恨。
&&&&可为啥偏偏就是这个卢文呢?
&&&&就他所知,这小子可不是个老实的。
&&&&从前他们殿下韬光养晦的时候,这小子攀附权势,背弃了自家殿下,去巴结信王,进而攀附上了太子。
&&&&如今,自家殿下忍辱负重多年,发达了,他又跑过来,想摘现成的果子。
&&&&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全让他给遇上?
&&&&也就是自家殿下心慈,竟然还给他机会。
&&&&若要管里来说,那就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只能说,管里这些心声,齐晟都听不见。他要是听见了,肯定得大呼冤枉。
&&&&——什么叫韬光养晦?
&&&&这年头,还不兴有人立志做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了?哪个韬光养晦的,会连字都写不好?
&&&&——什么叫忍辱负重?
&&&&我忍谁的辱了?要是大权在握都叫忍辱负重,这种辱,无论是成王和宁王,都想抢着忍呢。
&&&&只能说,孤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无论如何,卢文是很高兴的,觉得太子殿下果然大气,自己心里那些忐忑,都是小肚鸡肠。
&&&&等一行人从东宫出来,卢文就主动朝管里拱了拱手,“管大人,日后还请多多赐教。”
&&&&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差距,卢文能这般行事,那真的是把姿态放得极低了。
&&&&还知道,不管卢家再怎么走下坡路,到底还是世代簪缨,而管家却只是一介商贾罢了。
&&&&但管里正看他不顺眼,那真是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解读出深层的含义。
&&&&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好含义。
&&&&管里认为,卢文这是在挑衅自己,是在像自己炫耀。
&&&&甚至于,连卢文的心声,他都帮忙脑补好了。
&&&&——商贾就是商贾,不过一介贱民罢了。殿下肯给你一分差事,那都是你祖坟上冒了青烟了。本世子乃是勋贵世家,入仕的起点,就已经是你这辈子的终点了。
&&&&他越是脑补,心里就越呕得慌。
&&&&若不是有多年行商练出来的圆滑与唾面自干的本事,这会子肯定已经失态了。
&&&&如今,他还能勉强端住笑脸,还礼道:“卢世子言重了,管某不过是一介商贾,日后还请世子多多提携才是。”
&&&&这话听着,不怎么对味儿呀。
&&&&卢文眸光一闪,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出来,笑着恭维道:“英雄不问出处。管大人商贾出身,却仍能被殿下看重,并委以重任,足以证明,管大人定有过人之处。”
&&&&现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