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出了房门,陆帛有心跟人套套近乎,可是和尚冷着一张瓷白的脸,冰雪不化,隔着几米远都让人觉得冷嗖嗖的。
今天的事也让他失了面子?,他后知后觉感到难为情起来,太丢人了。
短短两天,被和尚救下两次,次次都狼狈不堪。他想着等明天?好好捯饬一下再去找和尚吧,试着挽救一下自己在和尚心里已经坏到不行的印象。
于是灰溜溜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第二天天一早陆帛就急忙爬起来,梳洗一番穿上了一身上好丝绸制成的月白襟袍,衣摆上绣着水蓝色滚边花纹,衬着人玉似的小脸,活脱脱一浊世俏公子。
他手握折扇,故作潇洒的去了云颐的院子。
陆帛站在云颐门边,用扇骨轻敲两下手心,随后以扇抵唇轻咳一声,“和尚,你醒了吗?”
他从小娇纵惯了,完全没察觉这叫法有何不妥。
云颐许久未答话,陆帛按耐不住又唤了一声:“和尚你醒着吗?醒着我就进来了。”等了许久还是无人回应,陆帛有些着急的在门口打转,最终心一横一把合上折扇推门进去了。
看到和尚正盘腿在床上打坐,陆帛气不打一处来,直冲到人前气鼓鼓道:“你这和尚,醒着为何不回我一声?”
和尚闭目不语。
陆帛想着好歹和尚救过他,遂忍气吞声道:“我来是为了当面跟你道谢,救命之恩陆某无以为报,以后若是有用的上陆某之处,陆某定全力以赴。”
“不必。”
陆帛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这和尚着实不识好歹,“好你这秃驴,小爷来找你是给你面子,你居然敢这么放肆,小爷还不伺候了呢。”说完愤愤转身就走,路过和尚的房门时还狠狠踹了几脚。
云颐抬眼看了下他的背影,复又闭目养神。
直到下人敲门唤他,“大师,老爷请你去书房说是有事相商。”
云颐嗯了一声,嗓音如山涧清泉般冷冽。
云颐被下人领路带去书房,陆丰看到他就笑着问他:“小师父,昨夜睡的可好?可有哪里不适应?”
“甚好。”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我们有哪里招待的不周了,还望小师父能够海涵呐。”
“并无不妥。”
“哈哈,这般我就放心了,对了,此次小师父来找我可是有何要事?”
云颐从袖里摸出信递给陆丰,“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信。”
陆丰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看过合上,脸上是明显的高兴的神情,“我也甚是怀念这位旧友啊。”
又接着道:“小师父,扬州城可热闹着呢,不如在这里游玩几日再启程吧。来人,把小少爷叫过来。”
云颐想着既然人已经来了,而且陆老爷的盛情难却,不如在这里住上几天再做打算。
陆帛不情不愿过来,看到云颐还赏他一个白眼,“爹,你叫我来做什么?”
“你替爹好好招待贵客,带小师父出去体验一番扬州城的风土人情,切记不要耍小性子。”
陆帛瞥了一眼云颐,看他冷着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就来气,痛快道:“是,爹。孩儿知道了。”
陆丰疑惑的看他几眼,他这儿子平日里最喜欢跟他唱反调,怎么今天这么痛快?
陆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快要乐开了花。
好你个秃驴,今天可算犯在小爷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