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女人为什么如此打眼儿了。皮草是穿旧的焦黄色,女人的绒帽和头发都发白,站在冰川上其实极不易被发现。可在辽远的深海中,波涛微微涤荡,海面是天之镜,女人就是光洁镜中的白斑。
冰水蔓延过她的脚背,明明皮衣厚靴,女人却像最轻盈纤薄的羽毛,稳稳站在冰洋之上。
远远地,做了一个奇异的手势,一步一波,穿皮草的身影在海面上如履平地般走远。
钟斯羽:“我们刚才,是直接刷到了副本boss么?”他就说哪里奇怪,现在想想,连船长nc都要吃饭,被关在狭小舱室中不吃不喝了这么多天的女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浅浅摇摇头,表示不知。
“去找那个船长nc吧,”顾汀州想了想,提议道:“他是唯一有可能知道相关情况的。”
钟斯羽:“你不是说船长不见了么?”
顾汀州一笑:“你不是告诉我们去哪找他了么?”船长要吃饭,可早上他没有在食堂出现。这船上储藏食物的,还有哪里呢?
钟斯羽默然沉思了一会儿,狠狠撇过头去。就算他有疑惑,也不需要顾某人解答。
会笑的都不好相与,钟斯羽凑近何诜诜,越发觉得她的面无表情最入眼入心。
“别凑过来,”站在船舷边张望,估算距离的何诜诜蹙眉:“你碍事。”
钟斯羽:……
储藏室,舱门被吱嘎一声推开,光线呈锐角,照亮层叠堆放纸箱里储存的罐头。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从光中走进来,越靠近存货架,动作便越发急躁。
撕拉——他拉开一个蓝色罐头,叉子都来不及掰开,急不可耐就要开动。
“船长,我们正在找您。”懒洋洋中带着略微沙哑的好听嗓音从身后传来,船长反射性抬肘,挡住突然蹿进暗室内的强光。
钟斯羽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被打这样?”招谁惹谁了,死刹居然nc都揍?
船长回头,语气也是极其无奈:“你们怎么问都没用,航海记录不在我这里就是不在我这里。”
“我们不是一起的。”顾汀州挑了挑眉梢,入情入景道:“他们是图谋不轨野心勃勃的谋反家,我们是视承诺与尊严高于一切的荣耀海员。”
船长的面色似乎缓和了些,可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顾汀州:“我们是来向您报告,船舱底下那个女人跑了的消息。”
船长:“那因纽特人跑了?”
他果然知情。
顾汀州继续问:“您说这船上的怪事,会和这个因纽特女人有关么?”
船长摇摇头,表示只知道女人是在一个暴风雪天从冰川上走来的。他们本着善意收留了她,可自从她登船起……
“白毛怪兽随之出现,船员也渐渐消失不见。私下有人传言,这个因纽特女人是土著萨满,会邪恶的巫术。”出于害怕,他们把女人锁了起来,直到现在。
“我对于当地传说都不是很了解,但船长室里好像有不少富兰克林船长搜集的传闻资料。”
又是船长室,对视一眼,顾汀州和江浅浅拿定了主意。
钟斯羽:“两个疯子。”
到了晚上,按照提前商量好的,江浅浅和顾汀州往船长室,钟斯羽和何诜诜带着委托人钟叔找一个安全的房间避藏。
白雾,缓缓飘散。站在走廊尽头,海风吹散满头青丝。迎面有巨大的Yin影,自海天一线的交界处出现,那一团黑影不断逼近,不断放大,夜风带来夹着咸的腐绣味。
眯着眼,江浅浅撩开面前碍事的发丝,深沉夜雾中,斑驳脱漆的旧文只能被看清一半:“玛丽……什么号?”
像是红地毯缓缓被推开,破旧的木板替代黑色的船舱走廊。
铁锈褪去,在近乎一模一样的位置上,出现了一道挂在黄铜门扣的木门,木门外挂着一把铁锁。
顾汀州唰地从江浅浅头上抽下一根发卡,撬锁的手又稳又快。
江浅浅在心中数:五、四、三、
走廊尽头,视线里出现一双漆黑的厚底皮靴。
刺啦——
铁钩一路划破走廊墙壁,缓缓向他们逼近。
咣一声。顾汀州一愣,就见江浅浅直接扔了当锤头用的篝火夹,扯下被砸坏的锁,带顾汀州一个闪身避了进去。
那落下的尖钩,狠狠落在合上的门板上。
在布沙发上坐下,门缝前影子的痕迹消失,说明主人已然离开。江浅浅吁出一口气,对顾汀州道:“对不起,有些急。”
她知道顾汀州能打开这扇门,她平时也没有那么着急。但可能是离诜诜太近,受莫名双生子联系的影响,她就那么直接出手了。
顾汀州摇摇头:“这有什么呢。”
他们要在这待到黎明,幽冥海盗船的船长室里零星堆砌着宝石与黄金首饰,压在一张张破旧凌乱的海图上。
半响无言,顾汀州于是继续道:“其实这样,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