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你们内部的惩罚,你作为他的上级惩罚下级后,这事就完了?他触犯规则,被处分也好,被开除也好,都是他个人的事,但他对我的伤害,为什么就与他的私事混为一谈了?”
“他被处罚,被开除,就可以抹平他对我犯下的罪行吗?”
老人:“你应该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如果你只在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就不再与你多费口舌。”
黎夕:“您这么大岁数了,跟我玩转移话题这招是不是有些不要颜面?东打一枪,西打一枪,随时随地准备偷换概念,将我绕进去?你真想与我理论,不如我们一件事一件事摊开说。”
“汪鸿,他必须坐牢。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得到过什么荣誉,他犯罪了,就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老人:“你应该听过一句,什么叫法外开恩。”
黎夕:“您也应该听过,法不容情。”
老人:“他活不长了。”
黎夕:“即使他明天就会死,今天也要坐牢。”
老人:“哦嚯......你还挺恶毒......”
黎夕:“他拿枪怼在我脑袋上时,难道就不恶毒了?”
又是一阵沉默,黎夕感到老人的目光带着审视,这样笑意不到眼底的模样,让他想起悦荣,曾经他也这样看着他,逼他做选择题。
老人故意放慢语速,“如果,你执意要让汪鸿坐牢,那么漫长的程序,可能等不到审判他,他就会死。你也要执意自己的决定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黎夕将一无所有,失去和老人交易的筹码,也失去了翻身的机会,但是机会是需要牺牲自我为代价吗?如果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合作呢?
如果失去自我是代价,他想要翻身,有很多种方式,每一种都有不同程度的脏,就像李游曾经说过的话,已经脏了,还怕自己更脏吗?
即使遭遇那些事,他也没有堕落,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觉得自己的尊严是可以出卖的筹码,自己的信仰是可以交易的东西?
如果连他自己都不再相信公正的存在,那么他还在挣扎什么呢?
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他可以像汪鸿那样,用自己的办法为自己争取,但是这样的决意,是他引以为耻的存在。
他不该动摇,不该觉得这些东西是筹码,甚至是可以牺牲的代价。
即使他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但他知道什么是错的,就像这个世界的法律,它不会劝人善良,却可以限制恶的底线。
“他必须坐牢,如果您无法站在公允的角度,就不要妄图来劝我。”
“这就是我的回答。”
老人的手拍在黎夕的肩膀上,久久沉默后,微微叹息,道一句,“很好。”
他连拍三次,每一次都很用力,黎夕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我为你引荐一个人......你见过他之后,再考虑要不要与我合作。”老人说完,起身走到门口。
门外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一位艳丽的女人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名中年男人,女人面容瑰丽,烈焰红唇,披肩大波浪长发,衣服下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而男人面容温和,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这一对女强男弱的情侣,从门外直径走到黎夕床前,老人离开时,将门悄悄带上。
女人绕过轮椅,走到黎夕的身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双手环胸,似乎没打算与黎夕握手交谈,趾高气扬地对黎夕说,“我是宁太太...这位是我先生-宁逸......”
宁太太微微抬起下颚,身侧的男人似乎很温和的向黎夕打招呼,“嗨,我是宁致远的大哥。”
“我们可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