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櫻唇輕啟，淡淡地說。
古莫錫聽得心神震動。
古莫錫身居三十六妖將之首，又是馬天拿的左右臂膀，荒山一族的領袖。
「我古莫錫以神靈之名起誓，從今往後，將忠於聖女殿下一人，若違此誓，神靈誅滅！」
古莫錫很清楚，自己就算加上整個荒山一族，也沒有足夠的價值與籌碼，能夠令尊貴到極點的天葵聖女對他委身。
「因為我恨他。」
七年前，天妖王忽然宣佈聖女閉關，但事情的真相卻是聖女與人族的白衣劍君私奔，且為他生下了禁忌之子。
天葵聖女對他的反應相當滿意。
這一次，古莫錫不再躲閃，而是下定了決心，終於開門見山地面向天葵聖女說出這些話。
就連現今權傾妖族的紅河妖侯馬天拿，在天賦上都被他壓過一頭。
天葵聖女美眸靜靜地打量著他。
身為聖殿六大使者之首的瑞加娜，在尋常妖族眼中，自然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古莫錫一時語塞。
甚至在一眾妖將目中，也是出身非常高貴的。
「恭迎我回歸？他那是為了他自己吧。」
她冷冷地說道：「他更以為我不知道，他與中土十洞天之一的七曜宗掌門竺延修，早就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當我離開中土之時，七曜宗必然會率先對我的夫君與愛兒動手。」
如何相比？
神靈誓言，對於每一位立下此誓的妖族皆擁有極大約束力，一旦立下，便必須忠實格言。
這令古莫錫感到不解。
「古莫錫……明白了！」
古莫錫先是愕然。
他是所有妖將之中，唯一一個知曉此事的人。
他抬著頭，第一次與天葵聖女目光對視：「古莫錫斗膽地問聖女一句，殿下究竟需要我古莫錫做什麼？」
當古莫錫問出這些話來之時，代表著他終於卸下所有心防。
古莫錫神態激動。
想通了這些，他胸膛上下起伏著，深吸了好幾口氣。
接著又有些想不通。
「馬天拿大人對殿下的愛慕，舉族皆知，為了迎接殿下回歸，馬天拿大人甚至不惜與長老會翻臉，古莫錫不明白，為何殿下要恨他？」
他喘著粗氣，胸膛急促地起伏。
古莫錫終於肯說出心頭所想。
這個時候，倘若他古莫錫再表現得太過孬種，那恐怕從今往後，都休想再得到聖女的恩施。
但是與更加尊貴聖潔的天葵聖女相比，那便是螢火與皓月的差別。
顯然，天葵聖女對他的坦白，以及紅河妖侯馬天拿與七曜宗勾結的這些秘聞，給他造成了多麼嚴重的衝擊。
古莫錫沒有一絲猶豫便立下此誓，發誓效忠於天葵聖女，正是他的聰明所在。
當初在知道聖女竟與其私奔之時，古莫錫內心的憤恨無以復加。
「你道，我恨不恨他呢？」
「我要你從今夜起，只效忠於我。」
古莫錫沒有任何的猶豫，伏跪在天葵聖女腳下，大聲高喊。
他看著古莫錫，柔聲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效忠於我，不違背你所立下的神靈誓言，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未來，將是無比的輝煌。」
而這是他古莫錫過往求之都不得的事情！
天葵聖女十分滿意。
但聖女親口承認，她恨馬天拿。
聖女對他的愛是令人無比妒忌的，發自於真心。
他當然聽過白衣劍君秦秋陽的名頭。
天葵聖女目無表情地道：「馬天拿以為我不知道，他派遣座下的五彩火鳳凰前往中土洛城，表面上是為了恭迎我回歸，實際上背後的含義，卻是要大張旗鼓地告訴整個中土，白衣劍君秦秋陽就是我天葵聖女的夫君。」
她抬起精緻的雪白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直至今日，聖女心中所愛之人，必仍是白衣劍君秦秋陽。
否則，她也不會作出與他私奔這種歷代聖女皆不敢做的舉動。
不過他也明白，聖女更多可能是為了激將於他，才說這句話的。
他很明白，聖女今夜召他前來，對他所做的一切，必然要他以某種代價為交換。
下定了巨大的決心，終於豁出去道：「殿下對古莫錫的恩重，用言語難以表達古莫錫內心受寵若驚的萬分之一。只是古莫錫有一事不明，馬天拿大人不論從任何一方面，都比我古莫錫更加優越，古莫錫不明白，為何殿下要降下恩典于我古莫錫？」
那是一個橫空出世的人族不世高手，修煉天賦與聖女殿下並駕齊驅的可怕存在。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白衣劍君確是人族歷史上罕有的劍道天才。
勇氣，都到哪裡去了？」
任何一位妖族，哪怕貴為天妖王，也不會輕易地立下神靈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