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月白裳</h1>
红玦瞥了眼呆滞状的甘遂,揉揉眉心,道:“你这幅表情…是何意?”
她摆摆手,从甘遂身前径直走过,回头说了句:“你还要在门前杵多久?走了走了。”
甘遂呆愣了好半晌,向着红玦背影微微鞠躬,身影一闪,便已然消失在楼阁之中。
红玦沿着长梯向下走,没走几步,小茗就哭哭啼啼地扑了过来,喊道:“小姐!”
“怎么了这是?”红玦顺手拍拍她肩膀,淡定道,“急什么,我在这呢。”
“鸨,鸨母找您,”小茗揉了揉眼眶,声音都低落了些,“关于斗艳会的事情。”
……斗艳会?
红玦蹙着眉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之前为了拿回小将军锦袋,确实答应了老鸨去参加这什么斗艳会来着。
红玦叹口气,道:“应都应下了,总不能推辞。”
她跟着小茗,很快便望见了鸨母。
只见对方坐在一群莺莺燕燕、娇笑低yin的姑娘间,气势逼人。
她手中转着根银棍,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怎么,终于舍得过来了?”
红玦笑道:“鸨儿喊我,怎么能不来呢?”
萧珥鼻子出气哼了声,她用棍尖“叩叩”敲着桌面,道:“此番斗艳会,我们锦衾阁出三名姑娘:扶柳、含烟,你们两个带着红玦去。”
两个姑娘垂眉称是。
“艺、才、情、艳、技,这五项你们自己看着分,”老鸨吩咐着,顺带瞥了红玦一眼,道,“你别给我惹是生非。”
“鸨儿怎么对我如此不放心呢,”红玦抬袖拭了拭眼角,故作伤心道,“既然应下了,我便没有不去的理。”
“你要真能这么想便好了,”老鸨叹口气,道,“常家公子又来找你了,砸了几千金,你是见还是不见?”
“——不见。”
红玦干脆利落,笑盈盈答道。
老鸨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挥手退散围着的姑娘们,单独留下包括红玦在内斗艳会的三位姑娘,打算细细叮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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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与姑娘们说事情的时候,那贼心不死的常家公子正候在楼下,一杯杯饮着上好美酒,不住叹气。
他身边围了两个青衣姑娘,正使劲给他灌着酒,柔声说道:“常公子,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呢?”
常公子喝得烂醉,他朦胧着眼瞧瞧身旁两位姑娘,只觉得怎么也不好看,怎么也不喜欢,比不上红玦姑娘一分颜色。
他深深叹口气,正欲灌口酒时,余光忽然瞧见个冷清的白色身影。
一名从未见过的女子正扶着木栏,出现在那木梯边角。
她眉眼低垂,抿着唇,慢慢向下走着,乌发轻柔散落,簇簇掠过月白衣裳,好似清夜月牙弯弯,似烟雾气蔓上叶梢。
——锦衾阁何时来了位新姑娘?
常公子看得眼都直了,酒醒了大半。他摩擦着手掌,推开身旁两位姑娘颠儿颠儿地跑过去。
那位冷美人注意到她,蹙眉不语,一副疏离模样,更是让他心尖犯痒。
“唷,这是哪位新来的小美人啊,怎么从未见过?”常公子嬉笑着靠近,伸手便要去牵美人柔荑,“来来来,给公子笑一个。”
美人未搭话,神色冷了几分,在常公子碰到她之前,先抢先握住他手腕。
五指圈着手腕,猛然一拢。
常公子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抓着后颈,头朝下掼到地上。
“哐”一声巨响,他被砸的生疼不已,挣扎着想抬头,却被死死惯着,根本动弹不得。
脑袋磕出几分血丝,虽那人收着力度,还是疼得让常公子惨叫出声,撕心裂肺地嚎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公子——”
“闭嘴。”
白衣女子攒着他发冠,五指向下扣去,淡淡道,“睁大你眼睛仔细看看。”
头顶声音清冷,如若玉佩琅珰,字字砸落耳畔。
“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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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霍予安:我想找阿玦。
霍予安:……
霍予安:但朝廷克扣,我……
霍予安(小声):一颗珍珠便好,若是两颗的话,我便能找阿玦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