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被两人晾在一旁，脸色稍有不郁，却也勉强能耐得住性子。
上次他与殷馥雅大婚那日，太子殷彻还看他十分不顺眼，如今看来，却觉得他越看越满意。
“喳。”
“奴婢给怀玉公子请安，这是公子的衣物。”
殷单的子嗣虽然少，但是这两位，却
她哪里是觉得不舒服，分明是昨晚明目张胆将人送到自己床上后，今日迫不及待想要炫耀自己的报复手段罢了。
不一会儿，紧闭的房门便被打开，小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两派争执不下，殷单也始终不肯开口，直到皇后娘娘病逝，才定下三皇子殷彻为太子。
后宫居住的太极宫，向来是男臣不得入内的地方，前二十一年，顾九麟一次没来过，与昭平公主成亲之后，却像是要住在这里一般。
赵青道：“是。”
顾！九！麟！
“你行色匆匆，可是要去寿熹宫看望皇姐？”
太监回：“昨日下午，公主从崇文殿出来之后，便一直不舒服，太医看过，开了些药，公主也好些了。今日早晨，公主又觉得不舒服，还说思念驸马，珣妃娘娘便差奴才过来请驸马前去。”
“微臣顾九麟，见过太子，大皇子。”
闻人律冷冷扫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药给我，在门口给我守好了。”
“公子……”那宫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慌忙道，“衣服下面……还有……”
顾九麟连连称是。
早些年的时候，朝廷之上为立嫡立长吵过，以太傅一党为首的认为应当遵从祖制，坚持要立嫡，而以皇贵妃娘家为首的丞相一党则认为大皇子颇有军事才能和政治才能，提议立长。
赵青低头道：“是。”
赵青伸手将衣服抓起来，下面果然还藏着一只宽肚白瓷瓶，他看向宫女，低喝道：“这是何物？！”
赵青也十分纳罕：“公子，这药属下查过了，确实是消肿止痛的上好良药。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一大块，里面的人影也随之扭曲变形。
宫女给他添了碗清粥，便有公公一路小跑前来通报，昭平公主身子不爽利，珣妃娘娘让他去看一眼。
在太监的带领下，顾九麟穿过大殷宫，前往太极宫。
“赵青，收下。”
闻人律双眸一沉，他“啪”的一声合拢折扇，不顾露出来的面目红肿难堪，只伸手揪住宫女的衣领：“那个公公是何人指派？！”
“起来吧。”大皇子温和开口。
顾九麟搁下碗筷，就着宫女手中的茶水漱过口，这才微抬下巴吩咐：“带路吧。”
五儿三女，除了太子与大皇子外，二皇子三岁时意外夭折，四皇子不足十岁，五皇子还在襁褓中。
顾九麟颔首：“微臣听闻公主今日思绪不加，身子不爽利，想询问她要不要回府调养身子。”
这次交锋，算他闻人律认栽了。
殷单后宫嫔妃众多，子嗣却有些单薄。
闻人律以扇遮面，垂眼看去，只见那宫女双掌之上捧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的正是他昨日穿的衣物。
顾九麟在一旁看的有趣，险些忘记要去寿熹宫。
为了避嫌赶时间，两人沿着偏路走，眼看前方就是寿熹宫了，顾九麟却偏偏被两路仪仗堵在了太湖旁。
不得不说，顾九麟的态度让他舒服极了，尤其是在大皇子面前。
顾九麟没有起身。
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哭诉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只是在路上遇到这位公公，其他的一概不知！”
一定是你！
小厮赵青的声音传来：“太子，浣衣局的宫女来了，说是衣物要亲手交到太子手上。”
但是下一次，他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这太子前些日还对他不满，讲话怪里怪气讽刺他是大草包，今日却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般，与他在这太湖边讲了好久的话。
殷彻道：“宫中太医医术高明，皇姐留在宫中百害而无一利。你新婚大喜，父皇已准你三日不必上朝，如今还有一日，你且宽心留在宫中，不必焦急。”
太子微微一笑，冷眼扫过大皇子吃瘪的脸，大步上前扶起顾九麟：“说起来，你还是孤姐夫，既然是自家人，又何须如此见外。”
本来狭路相逢，寸步不让地两人，一看见顾九麟，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日上高头，顾九麟才起床梳洗用早膳。
“咚咚咚——”
闻人律咬着牙根，心中暗恨，他知道问宫女也问不出其他的，只得挥手让她离开。
“是一位公公吩咐奴婢交给公子的，公公说此物可以消肿止痛，还说……还说公子定然用得上，也不必感激在心。”
“什么时候的事了？”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闻人律的声音才平静响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