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彆扭</h1>
林一銘趁著午飯時間拿出手機給嚴傅發了問候。
心想對方是不是忙著,一個早上沒給他點聯繫。
會不會覺得自己打擾了他呢?
情人節後,兩人偶爾會出來吃飯上床。
他喜歡替他按摩。
一開始因為不拿手,他並不舒服;現在自己是看視頻、看書學習,拿他練手。
這週末也不曉得他有沒有空出來見面。
想抱抱他。
明明同一家公司,見面那麼少,見了又不能做什麼更是讓他難受。
他怎麼看待兩人的關係呢?炮友?算不上友,就是個約炮的小人物吧?
不行,樂觀點。
“好想今晚就見面,可以嗎?”思念如萬蟻鉆心,明明知道不該這樣迫不及待打擾對方,可是心裡想見面的心思已經佔據全部,請求發了又懊惱。
對方應該是喜歡更淡定從容的對象吧?
“可以。”
看見手機上的資訊,林一銘心底樂開了花,一下把懊惱的心塞都拋諸腦後,滿心期待下班後的會面。
表白了又怎樣呢?接納了自己又如何?同性交往並不能像異性戀人那樣理所當然光明正大關心對方。
為了工作,更不可能結婚。
而且,“傅,你是不是很渴望孩子?那種賢惠的妻子,生兩個娃娃的氛圍?”
洗了澡出來的嚴傅讓身後的男人替自己按摩肩膀,聽見莫名其妙的問話,他有點疑惑地提醒對方,“我是同性戀。”
渴望妻子?
“噢。”林一銘抿嘴,默默繼續按摩。心裡的話沒敢繼續問,不想氣氛冷了。只能在心底憋著悶悶不樂。
察覺他不愉快,嚴傅便試圖跟他聊天,“你們年輕人應該都是這麼渴望的吧?——一對子女,跟心愛的女性結婚那你怎麼會找我出來呢?”
這也不對吧。
“啊。我也是同性戀啦。”他按摩好了,給他穿回浴袍,張手抱住懷中的人,抵在他的頸肩感受他的體溫跟氣息,“我只是想跟自己愛的對象過日子。”
最好是在彼此家人面前可以光明正大秀恩愛的。
很難。
是吧?
為什麼呢。
同性啊。
嚴傅能感覺到他並不開心。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對象?”心事重重,感慨婚後憧憬的。
“有啊。這很正常啊。”
“噢。對方是直男?要結婚了?”
“不是。”把人放倒,面對面,“只是覺得同性戀不容易。”
“少數存在本來都是不容易的。異性戀也未必就輕鬆了。日子畢竟還是人在過。”他伸手摸摸青年的後腦勺安撫他。
“我想要擁抱。”林一銘孩子氣地要求。
於是嚴傅張開手將他抱了個滿懷。
一點一點,林一銘感覺自己在對方懷中得到力氣。
還可以堅持下去。
很喜歡你的陪伴。
日子能平平安安一直下去就好了。
“我想做。”他輕輕牽過嚴傅的手撫摸自己的硬物,“想抱你。”
想合二為一,緊緊抱住他。
好似這樣才能滿足自己心裡的野獸。
躁動著想成為他伴侶的野獸。
最好現在就交往。
最好現在就能一直說愛他。
最好能一起討論未來。
可是他要有耐心,要更成熟,更知足。
我愛你。
我想,我是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