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重,但季家此番的遭遇,顯然比季沅汐想象的還要嚴重。
這讓她不得不想起,昨日喬振北歸還於她的那筆不菲的「嫁妝」。依喬振北所說,這筆錢當能解季家的燃眉之急。有了這個念頭,她便有了些希望。
今日上午就是「和談」,喬景禹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難免擔心。於是安撫了她一會兒,叮囑她在家中好好休息。
可喬景禹走後,她便同院子里的下人交代說,自己想出門走走,於是便一個人出了門。
在門口叫了輛黃包車,就往喬振北所說的「匯融銀行」去。
銀行那位邵經理,聽說來的是喬家三少奶奶,便熱情的接待了她,不出一上午的功夫,就把她所要求的事給辦妥了。
當季沅汐走出銀行大門後,心中不由地松了口氣。殊不知她在奉天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季沅汐回到帥府沒多久,喬景禹便匆匆地趕回來了。
「收拾行李,準備回南京。」喬景禹一進門,便撂下這句話。
「出什麼事了?」季沅汐莫名地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喬景禹走到她面前,神色凝重地說道:「陸部長被人刺殺了。」
季沅汐一時好似呼吸停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刺?殺?」
「人已經沒了……」喬景禹喉頭哽住,轉過身去。
季沅汐知他與陸躍霆之間的感情,亦師亦父,可能比起喬振北來,還要親密許多。
不必說喬景禹,就連她都很難接受這種突如其來的噩耗,想來不久前才與陸躍霆做過一次採訪,心中這種惋惜就愈加重了。
「我去收拾東西,你休息一下。」她從後面輕輕抱了他一下,便不再打擾他。
飛機上,喬景禹一直闔著眼,沒有說話。和他在一起時,季沅汐就很少見他這般低落。她心疼,一路上便一直拉著他的手。
良久,喬景禹才睜開眼,微微轉頭對著她問道:「餓嗎?」
季沅汐搖搖頭,又問他:「你餓了嗎?」
「沒有,怕你餓。」喬景禹把她的手拿到自己嘴邊,吻了吻,「沒能帶你在奉天好好玩玩,有些可惜。」
「那就下回,下回我們帶著孩子回來?父親也一定會高興。」
看她眼睛里閃著星星的樣子,似乎對這件事充滿了期待。
「好。」喬景禹應下。
她笑著斜靠在他肩上,喬景禹把玩著她的手,輕描淡寫似的問道:「你對那個董則卿,瞭解多少?」
「你說Jack董?」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董先生來,季沅汐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嗯。」喬景禹把她的頭又按回自己的肩上,又像閒聊似的說起,「記得你跟我說過他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是什麼英國的伯爵?」
「對呀,你怎麼突然對他感興趣了?從前我說的時候,你還不太想聽。」怕他吃醋,所以後來她也沒怎麼在他面前聽起Jack董,可今天倒像是有什麼事,莫名的問起這個人來。
「你不覺得他並不像有歐洲血統的樣子嗎?」喬景禹接著問道。
季沅汐十分贊同的點點頭,「我也覺得是這樣。竟沒有遺傳到一點歐洲人的樣貌,倒是一副地地道道的亞洲面孔,許是他母親的基因佔大多數吧?」
喬景禹若有所思的搖搖頭,「你不覺得他更像是個中國人嗎?」
「嗯。是或不是,與我們也沒相干。你今天好奇怪,為什麼專挑他的問題來問?」季沅汐不禁覺得這其中有事。
「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喬景禹突然嚴肅起來,叫她有些緊張。
「什麼事?」她坐好,對著他問道。
「陸部長的死,董則卿有重大嫌疑,現在已經被抓起來等著提審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季沅訝然失色,完全不能相信,「他與陸部長非親非故,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他是陸部長的私生子。」喬景禹淡淡說道。
這時,飛機突然有些顛簸,喬景禹把她摟過來。
她卻掙扎著起來。
「私生子?」季沅汐覺得這件事變得越來越匪夷所思了,「不是說陸部長一直要不上孩子,年過五旬,唯有九姨太為他誕下一個‘老來子’嗎?」
喬景禹皺眉,對她的反應略有不快,「陸部長年輕時在英國留學,和一名日本女子所生的,你說是不是私生子?」
季沅汐驀地想起前段時間,董則卿看到陸躍霆的照片時,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倒真的與喬景禹說的對應上了,一時又對董則卿的身世產生了同情。
「那陸部長也太沒有良心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沒有去找他嗎?」她剛把這話說完,突然意識到陸躍霆已經不在,自己這麼說似乎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嘴。
喬景禹瞪了她一眼,「你這話說的不對。陸部長當初曾找過那名日本女子,但聽聞她已經與當地伯爵成婚,便不再尋訪。至於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