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还是今生,他还是一样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也许是因为花无心的温柔,也许是他已经累了,区陌言缓缓的闭上眼,人也朝着花无心的身上倒去,一滴眼泪,顺着他倒下的姿势落在花无心的唇上,苦苦的,带点涩。
有人说,眼泪能代表一个人的心情,在他的心里,一定很苦吧。
花无心轻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的身体,两人躺在了地上,花无心也没有想要起身,只是将他搂在了怀里,对这个男人,她竟然会心生愧疚。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公子,郡主。”
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见是兰,花无心眸光沉了沉还是从地上起身,拒绝兰搀扶区陌言而是自己将他抱起往一边的大床走去。
“好好照顾他。”花无心看着为他梳洗的兰,声音轻轻的开口。
话落,她默默的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兰看着花无心的身影离开,一脸哀伤的看着床上的区陌言,眼睛里泪花闪烁,“公子,你一定要好过来,不然,兰怎么跟侧夫交代。”
房间里,响起了兰压抑而悲伤的哭泣声,而房间门外,花无心仰着头看着晴朗无比的天空,阳光虽暖,但,她的心,却是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
离开区陌言的院子,花无心的脚步坚定的朝着另一个院落走去,如今,也就只有他能够帮助区陌言了。
才刚走到门口,一头雪白的老虎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而她只是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那一抹白衣身影,眸光微沉的朝着他走去。
一走进,雪鸣凰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当下蹙起眉,声音担忧的开口,“无心,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花无心只是摇了摇头,这几天,她人的确是很不舒服,但,这不是她来找他的原因。
“你跟我走。”
话落,花无心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雪鸣凰虽然不解却也跟了上去。
回到了区陌言的房间,他依然静静的躺在了床上,全无之前的疯狂。
雪鸣凰坐在了床边替区陌言把起脉,来之前他已经都听花无心提起过,他看了眼床上的区陌言转头望向了一旁一脸紧张守着的兰,询问,“你家公子平时可有服药。”
兰楞了下连连点头,听他的吩咐连忙将一包还未打开过的药包拿到了雪鸣凰的面前。
雪鸣凰伸手接过没有打开而是将它放在了鼻间轻嗅了下,当下,眉头轻皱,“这药,虽然有稳定他情绪的作用,但,服多了,对他的身体甚至记忆,都会造成损害。”
“公子他每次醒了之后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兰在一旁跟着附和,他一脸忧心的看着床上的区陌言,以前他犯病的时候会疯狂的砸东西,然后,便是伤害自己。后来大夫才给他开了这帖药,虽然能控制他发病,但也会对他身体造成损害,所以,她们都是间隔断时间给他服药,以减轻伤害。
“雪鸣凰,你能够医好他吗?”花无心在一旁忍不住焦急的问出声。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区陌言竟然会有这样的病情。
雪鸣凰转过头看着一脸的忧虑的花无心,轻叹了口气,“是药三分毒,他服药的时间太过长,已经让他对药产生了依赖,再加上他的年纪越大,那药的分量也会加重,他的身体已经负荷不了,而且,他不能受刺激,一旦受到了刺激,他就会发作,每一次发作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
“那该怎么办?”他越是这样说,她的心里就越觉得不安。
雪鸣凰如琉璃般的眼睛里有丝惋惜,他看了眼花无心,声音轻轻的开口,“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以后,还是多多陪他吧。”
话落,他便站起身,人也朝着门外走去,花无心心下一怔,连忙跟出了房间。
“雪鸣凰,他,是不是没得救。”花无心追了出来看着身前那道挺拔的身影,秀眉皱起,声音有些迟疑的响起。
花无心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区陌言的身上,在他温润的背后,还有这一段。
雪鸣凰沉默了些时间,才缓缓的出声,“他只有一年的时间,好好陪他吧。”
花无心闻言脸上的神情一怔,他,只有一年的命,怎么会?
区陌言只有一年的命,而自己,她的日子也剩下不多。
第一次,她觉得,时间真的是很残酷。
“这件事,先别告诉我爹娘。”久久的,花无心的声音才响起。区陌言的病一定要瞒下,不然,那对疼她的父母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雪鸣凰看着面前一脸深沉的花无心,点了点头,一时间,他觉得花无心有些变了,一个长期被毒蛊所伤而被损害心智的人,就算蛊毒解了也未必就能聪明到多少,而花无心,总是能让他觉得意外。
见他点头,花无心心里安心了不少,猛的,她皱起了眉头,只感觉到喉咙一阵恶心,她朝到了一棵树下,不仅干呕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