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气?哪怕蒋流已经再三嘱咐他们不能与千玥起冲突,他们也不肯回府,愣是站在府门口,与千玥对峙。
就在这时,议论纷纷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尖酸的嗤笑声。
“这一次蒋家的脸可真是丢完了,被人打上家门都不敢反抗,还称什么名门望族啊,简直连布衣百姓都不如!”
蒋府人一听,顿时怒目,还没来得及发作,人群中又是几声不冷不热的嘲笑。
“可不是吗?都被这么踩上了脸了,亏他们还忍得住,都是属乌龟的……”
“也怪不得他们,连太子都不敢和战王作对,更何况一个蒋家?”
“这还是大将军府呢,一点血性都没有!真不知他们从前是怎么领兵打仗的……”
“蒋家军什么时候真刀明枪的和人打过?不过是靠着女人撑起来的罢了……”
“……”
议论声越来越大,尖酸嘲讽无比,蒋家后辈中一个年轻男子终于忍不住了,紧紧握拳厉声道:“你们胡说什么,居然敢这样议论我们蒋府,不要命了吗?”
人群中安静了一瞬,顿时哄笑起来。
“都被人打上家门了,还逞什么威风?”
“有本事你出来啊,站在家里威胁算什么……”
听到这种起哄,那年轻男子顿时怒气冲脑,气得浑身直打颤,猛地一把夺过身旁护院的剑便朝人群冲来,嘴里咆哮道:“是谁,有本事给我滚出来!”
百姓们顿时哗然,条件反射就要往后躲,却不料那男子还没来得及冲下台阶,就被身旁的铁骑兵一枪抽了回去!后背狠狠撞在柱子上,疼得一口一个娘,千玥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看到这种场景,百姓之中顿时嘘声一片,原本的嘲讽之声更大了,声势直直传去蒋府,气得本就心里憋屈的蒋流生生捏碎了一个茶杯,狠狠掷地大骂:“楚千玥,你欺人太甚了!”
满屋中人,无不面如土色,表情惶惶不知所措。
而这个时候,一道天籁般的唱喏声突然在府门外响起:“太子驾到!”
蒋府众人一阵大喜,连忙出府迎接,府外跪了一地的百姓,战景文刚走下轿子,眉眼一扫,看到千玥,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不解的表情,“三弟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太子殿下……”蒋流从府中出来,却半点不似之前怒气冲冲的模样,扑通一声便跪在战景文脚边大喊,“您总算来了,老臣冤枉啊!”
战景文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外公,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景文可担不起你这么大的礼。”
“太子殿下,老臣冤枉啊!战王妃宫中遇刺,仅因刺客所用的武器刻有老臣家中的族徽,便一口咬定是老臣所为,丝毫不听老臣的辩解,并带兵强锁家门,打伤老臣的子嗣,更煽动百姓舆论,老臣实在是百口莫辩,还望殿下明察秋毫,还老臣一个公道!”蒋流紧抓着战景文的衣摆,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眼睛都红了。
战景文皱了皱眉,强行扶起蒋流,扭头对千玥道:“三弟妹,你有何解释?”
千玥一声冷笑,“没有解释!”
战景文眉头更紧,语气变得冷厉起来,字字句句都扣住千玥的错处:“你带兵封堵蒋家大门,打伤蒋家后辈,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将军逼到这种程度,居然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千玥闻言露出嘲讽的表情,长眉微挑,反问道:“难道陛下将这件事交给太子你来审理了?”
战景文微愣,“这倒没有。”
“那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本宫的解释?陛下将此事交给本宫全权处理,本宫只需对陛下解释就行,你现在却要求本宫对你解释,难道你已经和陛下平起平坐了吗?!”
冷而犀利的声音,掷地有声,顿时让蒋府门前死寂一片,百姓们猛地闭紧嘴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战景文心神一跳,表情顿时变得严肃,“本殿从未有过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不过是随口一问,弟妹可不要张口胡言!”
即便他是太子,也不敢说与天战王平起平坐,这岂不是犯上谋逆?这千玥好厉害的一张嘴,他不过才说了那么一句,却愣是被她掐住了话柄,生生扭曲到这种地步,偏还听不出问题来!
战景文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蒋流刚才会那么激愤的向他喊冤,恐怕也是被楚千玥这张嘴,逼的毫无退路了吧?
“哦,原来只是随口一问,那应该也不用本宫解释了。”千玥冷声嘲讽道,“况且,本宫是无凭无据的污蔑,还是真实掌握了证据,蒋将军自己心里清楚!你刚才还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亲口承认这箭矢的的确确出自蒋家,总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战景文闻言,猛地转头看向蒋流,眼神半是惊怒半是凶,他居然承认了?这个蠢货!
蒋流浑身的血都冲上了脑门,气得是阵阵发颤,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千玥,根本不知如何跟太子解释,总不能说他是被千玥误导,莫名其妙就承认了吧?
但他不说,不代表战景文就猜不到,心里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