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最要紧的，并不是这件事。
而也是因为沈京昭娘亲的那句。
“你现如今可是潜龙榜头名，自然名动天都！”聋娘瞧着季离窘态，直想发笑。
这……
他才十五！
说完，聋娘又正色道：“这些人，大概有一半是想见一见你这青仙楼少主，潜龙榜第一的，另一半，却是要找你瞧病。”
“少主，您打算给外边的那些人瞧病？”正走着，陈圆圆眨巴着眼睛好奇问起，她算是听了经过，同时昨
“辛苦倒是不怎辛苦，可门外剩下的人，你总得见了，为娘也说不走。”
“门外还有不少人，不然你以为，今日怎还没启板？”
季离听得一阵嘴角抽搐。
所以此时，便是只见一黑脸少年，从后墙身手矫健的一翻而过。
聋娘闻言，抬眼一扫他身后的仙儿和陈圆圆，看着她俩低头红脸的娇羞姿态，只是嘴角含笑，不予置评。
花街，青仙楼。
如今能借着由头再去，如何还忍得住？
瞧病？
而书院内，大先生平白无故，叹息一声。
“姨母，榜上是如何写我的？”
“娘亲，辛苦了。”季离清楚，一大早聋娘便是忙着为他接这些拜帖，定是一刻都未曾得闲。
“南城王家，南城宋家，北城张家，西城于家……”
“姨母，先不吃了，我……还不饿。”
仙儿惊讶归惊讶，听完却是欢喜更浓一些，忙上前翻看那些拜帖。
季离说着，便走的更快了些。
身后低头跟着的两个小侍女，都是容色嫣红。
季离听着却是直接愣住，一双清亮的眼中满是疑惑。
聋娘轻叹说道：“不然青仙楼门口常堵着人，总不叫个事儿吧？”
说完，聋娘伸手指了指面前方桌上的两摞拜帖又说道：“瞧瞧吧，这些拜帖，都是我帮你接下的。”
“我看看！”
这一幕，说他是读书人，谁信？
潜龙榜，头名？
书院大先生，是与我有仇？
“季离，你……出名了！”聋娘娇丽的面上并不平静，至今还有几分惊诧。
沈京昭才点头。
他实在是受不住凤娘好意，腾身站起，领着俩侍女就朝门口走去。
进书院。
而此时出了门的沈京昭，心里想的却不是读书。
理由是，他要照顾他娘。
见了坐在方桌旁的聋娘，季离忙上前坐下，出口解释。
一连找了他三次，却都被拒绝了。
季离这时已是从后院房中来到了大厅。
如此写来，往后我还能有安宁之日？
青仙楼，他还真被二先生的弟子请客拉着去过一次，虽说回来就挨了一通训斥吧，但自那以后也时常心驰神往。
可离听着只觉荒唐。
凤娘便说着，一字不差：“季离，青仙楼少主，天数十八窍只通一窍，身负梨树血脉，可医世间一切女子病痛，十五年未曾修行，却一日直通三转，意气皆融，当为榜首，未来可期。”
“回来再吃！”
“娘亲，这大先生因何把我置于榜首？”
至此，读书不到半年，上潜龙榜，得头名。
我？
自那以后，更是再没下来过。
这会儿，刚巧凤娘领着俩侍女，端着摆满吃食的托盘走来，说道：“季离，你知道那潜龙榜上，是如何写的？”
“娘亲，门外怎还有人？他们都来看我作甚？”
“那这些怎办？”凤娘在身后问道。
说完，便指着桌上的吃食介绍着：“这牛尾汤，是黄精枸杞熬的，这炖鸭肉，可是往鸭腹塞了冬虫夏草，还有这荷叶猪腰，枸杞叶羊肉，韭叶梗米粥……”
凤娘却娇笑着，接话道：“先吃饭吧，昨晚我这外甥……应是累了，得补一补。”
“娘亲，昨晚……真的没发生什么，如何能出了名？”
“现在门外长街，都是要来见一见你这新晋潜龙榜魁首的达官显贵与宗门代表。”
季离瞧着桌上厚厚的两摞，大概有几十本的拜帖，还以为这便是全部了。
仙儿挨个翻过，发现都是天都的门阀权贵。
“娘亲，昨晚……她俩没什么辛苦，您是想岔了。”
季离这会儿，真是被他娘亲说的有些发蒙。
“娘亲，他们怎知我会瞧病？”
“我也不知，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你自个儿出去露个脸。”
“聋娘。”仙儿与陈圆圆，也小声见礼。
尤其明明昨夜安静睡了一宿，这俩侍女就连手他都没碰一下，怎能就出名了？
“你去跟着先生好好读书，往后才能让更多像咱们这样的人，都吃得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