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在马车上握紧了拳头。
成王是穆贵妃所出，不仅背靠穆家，还深得帝王喜爱，可谓是胜算最大的皇子。
进了宫门，他们直奔坤宁宫，今日是八月十五，世家的内命妇都纷纷进宫拜见皇后，坤宁宫内到处都是熟悉的面孔。
八月十五之后，正好赶上菊花的花期。
苏菱道：“自然是好的。”
苏菱和萧聿一同出宫，蹬上了马车。
苏菱道：“若是母后不嫌弃，那臣妾就常来叨扰了。”
许是年少本就衝动，又许是喝酒壮了胆量，她看着萧聿的眼睛，轻声道：“待日后殿下得偿所愿，妾身别无他求，只求一封休书。”
“臣妾给母后请安。”苏菱笑道。
苏菱作为晋王妃，自然在各家的受邀之列，外面的流言蜚语挡不住，她能推的尽量推，推不掉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心道：解释什么？她又不是真的介意我寻欢，她想要休书，那自然是因为有人在等她。
这回的赏菊宴，成王侧妃和燕王妃都在场，见到苏菱前来，立马将笑意挂在脸上。
一路沉默，马蹄声和车轮的辚辚声都比他俩和谐。
梦月楼是什么地方，她怎会不清楚，旁的时候也就罢了，她可以装瞎装聋，装不知道他在外面鬼混，可今日，他当着自己的面也敢这样无所顾忌？
不是嫡出，却是长子。
泠泠月色下，萧聿眸色沉了又沉，他凝着苏菱的眼睛，淡淡道：“王妃倒是真敢说。”
苏菱也跟着笑道：“母后说的这是哪儿的话？”
半晌，车夫拉紧缰绳，停稳后，回头掀开幔帐，道：“殿下，前面便是梦月楼了。”
虽然三人的关系早已水火不容，但有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在她们三人间尤为适用。
苏菱回头笑着说好。
萧聿勾了下嘴角没说话。
何子宸的信上写的清清楚楚。
新婚燕尔，郎情妾意，又是如此的般配的一对儿，叫人看了忍不住捂嘴笑。
“殿下。”苏菱喊住了他。
苏菱走过去，和她俩凑成一小桌。
圆月被烈日取代，画面一转，是英国公夫人设的赏菊宴。
楚后爽朗地笑了两声，道：“你要是不来，看我怎么罚你。”
面和心不合，是他们最大的默契了。
楚后见到苏菱，格外热情，连忙招手道：“阿菱，快过来。”
苏菱坐在萧聿身侧，整个人如坐针毡，可苏淮安和苏景北离她并不远，她只能同萧聿继续上演举案齐眉的戏码。
萧聿转身进了后巷，贴身侍卫范成，硬着头皮开口道：“殿下，何不与王妃解释？”
萧聿回头，提眉道：“王妃有事？”
解释他们并非是去寻欢作乐，而是去查成王私造兵器的罪证。
她肌肤白的欺霜赛雪，碰一下就会红，饮了点酒尤甚，萧聿看了她的脖子一眼，旋即撩起纱帘，看向窗外。
这日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同他过了。
真当我稀罕？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聿笑道。
文武大臣和侍卫的筵席设于丹陛上，檐下安设宫悬乐器，这宴席比之往年，已算不得丰美。
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
楚后身边还坐着一位生的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名唤楚潆。
比之这二位，萧聿的胜算确实低了一筹。
“看来，外面的流言还真是信不得，是我多心了。”楚后拉过苏菱的手，道：“阿菱，你同母后说实话，三郎待你如何？”
苏菱心跳怦怦变快，她软了软语气，道：“殿下应吗？”
楚后笑道：“那便好，不然我还真怕他那冷心冷面的，招了你的厌。”
再者说，男人寻欢作乐，也未尝不可。
而燕王则是贺妃所出，虽说贺家只是清贵之家，并无实权，但燕王却比二人多了一个优势。
躬身下了马车。
楚后对萧聿道：“三郎，去给你父皇请安吧，我与阿菱说点话。”
——
“那儿子先去了。”起身的时候，萧聿拍了一下苏菱的背脊道：“等我。”
萧聿低低“嗯”了一声。
萧聿一笑，道：“你若真想要，本王现在也能给你。”
中秋佳节，嘉宣帝在保和殿设宴，以贺团圆之喜。
这是苏菱第一次见到楚潆，楚家嫡女，皇后的亲侄女，年十二，还围着她叫姐姐。
酒过三巡，嘉宣帝与楚后离场，众人也跟着散去。
“阿菱，到我这来。”燕王妃道。
萧聿自然也是配合，还给她倒了两杯果酒。
楚后又道：“日后你若没事，就常进宫陪我坐坐吧。”
朝堂之上，他的呼声亦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