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骑兵的冲击。
而且还都是锁甲。
他生出这样的念头。
有人气定神闲。
那厚重的铁盾,以及铁盾缝隙里架起的长矛就在眼前,陈乾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那精锐中的精锐,能撑起甲的人也少之又少,因为……这样的人,你得每日让他打熬身体,而要打熬身体,就必须做到顿顿吃肉,这莫说是寻常的卫所,即便是禁军,也绝对无法想象。
数十个在圆阵中心的人,此时一个个取出了手雷。
依旧还是前仆后继。
而他,有的却只是出奇的镇定。
厮杀震天。
他激动地在阵中,手按着刀柄,此时的张軏,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他们挥舞着刀剑……却突然滋生出悲壮。
他们都是丘松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唯一的优势,就是臂力惊人。
可眼前让陈乾更惊诧的是,对方的阵列,没有任何的薄弱环节和缺口,几乎人人都死守于自己的岗位,即便呼啸而来的骑兵即将抵达眼前,分明陈乾能看到对方眼神里的恐惧。
他总能像猫戏老鼠一般,等到对方恐惧,对方的步阵之中出现缺口,而后毫不犹豫的冲杀上去,在这步阵里直接撕开一个口子,而后……便是骑兵对步阵的疯狂杀戮了。
人……不简单。
取出火折,引燃引线,一气呵成。
这种恐惧会随着骑兵的冲刺不断地放大,所以深谙骑兵之道的陈乾,对于冲击步阵,有着丰富的经验。
原阵的中心。
原因很简单,绝大多数的士卒,根本撑不起这样沉重的甲。
因为这样的甲,一般用于骑兵,而且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才用得上。
似乎……他观察到了什么,而后,他呼喝一声:“雷!”
第一个冲至阵前的骑兵,毫不犹豫地撞入了阵中。
此等步阵,只要冲出了一个缺口即可,只要有一个缺口……
若说别人有激动,有恐惧,有热血。
这些人没有穿戴鱼鳞锁甲,他们也是营中唯一允许可以不穿重甲的人。
一个又一个骑兵,飞马撞击。
四面八方的铁骑,一个又一个。
即便有人被长矛刺了个窟窿,有人直接被摔得浑身骨头尽断。
这如林的长矛,摆在眼前,在阳光下,折射着锐光,让人心头发寒。
可很快,战马直接被尖锐的长矛刺穿。
此时,他们熟稔地捏雷。
人仰马翻。
有人直接被铁茅刺穿,鲜血如雨一般洒下。
其余人斜着身体,挺出长矛。
出意
而这天策卫骁骑也绝非浪得虚名,依旧还是挥舞着刀剑,一个又一个奋力冲杀。
犹如一个龟壳一般,安如磐石。
有战马幸运地撞击了铁盾,可他们的冲击力,依旧无法将这铜墙铁壁撞开。
咚咚咚……
陈乾双目赤红,他急眼了。
事已至此,已经无路可退,唯一的选择,就是踏马过去。
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尝试了一次又一次,早已熟谙于心。
“汉王,我入伱娘,不是说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带着一群新卒吗?”
当然……还不只于此。
他心里怒吼。
人则直接飞向大盾,他侥幸地躲过了铁矛,却不幸的是撞在了铁盾上,就好像撞击了一堵墙,只觉得肋骨折断,人已滚开。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砰……
他的体内,好像血脉觉醒一般,此时此刻……他感觉亡父似乎在天上看着他。
张軏此刻已是热血沸腾。
这可是数十斤重的铁疙瘩。
这铁盾半人高,持盾之人半蹲。
可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却只好在马上,提刀,努力镇定地大呼:“杀过去!”
无数的战马呼啸着。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大意了。
而眼下,这么多人,怎么撑起这些甲的。
显然,他们对每一个步骤,都了如指掌,绝不会出任何意外。
可是……对方没有动。
寻常士卒的身体能好到哪里去,只怕甲一披上,人就得垮了。
不过此时,他依旧按着长刀,口里大呼:“破阵,破阵!”
步兵最难克服的,往往是心里的恐惧。
张軏此时大呼一声:“盾。”
不只如此,他能明显感到对方即使如此的负重,竟也一个个精力充沛,架起来的长矛,纹丝不动。
他观察着四面八方的情况。
依旧是整整齐齐,所有人步调一致。
最前排,一面面的铁盾呼啦啦的排出。
不简单到什么程度呢,对方居然披全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