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日子是具体的。
他说：“不知道。看着你和我一样进进出出，看着你刷牙、洗脸，坐在离我
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角落里偷偷地接吻，但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
腊月二十七，我加班到十点。深一脚浅一脚回去，经过那条黑咕隆咚的小巷
他笑：“在深圳这个地方，我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永远没有机会？”
他的衣衫里有和阿原不同的，脏兮兮的汗水味道，夹着他们工地里的尘土味
我还想劝他，她说：“别傻了，现在这年头，身为女人你做的再好也不如嫁
不远的地方看电视，发现你有一颗小暴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盼望看见你，
我喜出望外，拿了钱飞也似地跑出门外，却被阿原叫住：“小姐，别忘了马
而他总是说：“再等等吧，等我们再存点钱。”
有点不相信：“包你？”
过够了。”
十元店里春节不回家的人有不少，穿着我们最好的衣服拥抱在深南大道。那
张伟听了这个好消息以后，兴奋地说：“哪一天我一定当面感谢你的这位好
我说：“我们这儿是摄影，又不是模特儿，叫我怎么帮你找？”
这一天我向阿原请了假，专心照顾张伟。第二天上班，我找到阿原，向他说
我不回答。
有这么多钱。我的眼泪慢慢地流下来，张伟不许我哭，他说：“明天我就出院。”
很难闻。
快，我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启齿要钱的人。出乎我的意料，阿原非常慷慨地答
有一天他不小心在工地受伤，摔断了腿，被送进医院，我闻讯赶来，他问医生要
没有浪漫，只有在一起计算，什么时候存够钱。但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儿，平时总是很难闻的，可是那天，当他抱住我，我竟然觉得，那味儿，也不是
挤公车上班，吃并不好吃的盒饭，我们这样的草根没有披萨吃哈根达斯的闲
你就是个模特，怎么样，我打赌
呼吸都差点停顿了，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我用肘、用脚狂击狂踢，
时，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说：“那你可要小心点儿，别乱动，我一下班就过来。”
多少钱？医生说至少需要５０００元。我俩全都傻了，我们两个存款加起来也没
个大年三十，古木繁花，芳草如茵的深南大道被节日点得分外美丽。穿着张伟送
坐在那家常去的小吃店里，说起了工作上的一些事。赵颖的事他也知道，他
具体的，需要用心、用精力打发他。
她点头：“他在香港有太太，不可能离婚。”又笑，“只不过是个二奶，你
张伟说请我吃宵夜。不知为什么，我没拒绝。
个充满遗憾的城市，因为它在每一个人的梦里都太美。可我们不知道每一根钢筋
第一次发现张伟也可以这么诗意。他说：“深圳的形成方式注定了它会是一
没听说过二奶？”
回到店里，阿原找到我，面露难色地对我说：“最近有一个大客户找到我，
明原由，希望他能先借我５０００元。我是阿原的助手，工作中我们合作的很愉
我问他：“你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得好，如果可以走捷径，为什么要天天苦做苦熬？十元店的这种日子，我ＴＭＤ
问我：“是不是你们女生都有这种想法？”
我擦了擦泪水，坚定地说：“那怎么行？我去想办法，你的腿一定会好的。”
我呆了。
我开始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十元店？”
钱，熬夜加班，排队上厕所，心惊肉跳躲“条子”（警察），只有这些日子，是
需要试一批衣服，可叫我到哪儿临时找模特啊。”
心同事，你也不要为了我而耽误工作，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何况这儿还有护士呢。”
我和张伟在十元店里处处可闻的叹息声中狂热地爱恋，看电视时眉来眼去，
给我的达芙妮鞋子，舒服的鞋子，不高也不硬的鞋子，走在深南大道。
上回来，今天实在太忙了。”我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好像电视剧里的剧情，赵颖要离开十元店，但我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只听的一声“啊吆，是我”，那人蹲下来，仰起脸――张伟。
赵颖走了，住进另一个女生。可我变得沉默。
下面都覆盖了什么。对于我们这种飘浮在深圳的打工仔，梦和现实，好像都只是
阿原打量了我一番，说：“时间很紧，客户开价又高，我舍不得推掉。我看
一种表面。”
下了班，总希望能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