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浔避开那双危险的眼睛,无奈地妥协道。
她知道那人在远离自己。
果然她的妹妹体育也没比自己好多少嘛。
不知道亲起来是不是跟摸起来一样软。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学生大晚上地跑来操场闲逛,还是为了省电,学校真就没开一盏操场的灯,400米的操场现在跟夜里地上的水井似的,还没适应黑暗的她有一种下一步就到了悬崖边上的错觉。
就这一次。
上课铃声中断了宋溪浔的幻想,她贴到尚迁迹的耳边轻声唤她的名字,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万一我直接回寝室了呢?
哦。
你会找不到我的。
说明英雄所见略同。
听到音乐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
我们要是错的都一样怎么办?
九点十五了。
宋溪浔现在看不清尚迁迹的脸,只能听见她独有的嗓音,压低之后依旧清亮悦耳。
人多起来你就看乱了。
这是什么歪理。
凑近看着她熟悉的睡颜,她发现单看脸的话,她的妹妹确实没有太大变化,还是肉肉的圆脸,看着就让人无端产生摸摸亲亲的欲望。
我跟你一起。
我又不怕黑。
你站在这里不动,每重连一次就说明我跑完了一圈,这样溪浔就可以帮我计时了!
你说我吗?
好嘛,原来是要自己帮忙计时。
咦?是溪浔吗?
一直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宋溪浔都没发现尚迁迹有醒来的迹象,多半是因为今晚的课间不再吵闹,所有人都忙着写作业的原因。
她还没有好好亲过妹妹的脸蛋
晚自习结束后,尚迁迹果然没有多写一个字,本子都没合上就准备走了,宋溪浔赶忙收拾了一下桌子跟上去。
她什么时候给了妹妹留下了怕黑的印象?
两人离开亮着灯火的教学楼,走向昏暗无光的操场。
无线耳机,尚迁迹把另一只戴在自己的右耳上,解释道:但是蓝牙的有效距离只有十米。
宋溪浔呆愣地站在原地,她抬起手表点亮表盘,看着计时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正如自己砰砰的心跳。
宋溪浔皱眉看着尚迁迹跟医生开处方似的抄完了语文作业。
趁着感觉还在,她要在梦里和姐姐热吻!
尚迁迹把自己的手表一起塞进宋溪浔手里。
尚迁迹郁闷地瞥了旁边的人一眼,稍微趴得正了一点。
我会看着你的。
尚迁迹不情不愿地从抽屉里拿出几本作业本,握起黑笔,然后又趴下了。
宋溪浔看着手心里有些重量的耳塞,疑惑地看向面前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她写过的答案,她绝对一个字都看不懂。
去操场,尚迁迹看了一眼身边的宋溪浔,疑惑道:这么早就回寝室了吗?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操场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估计大家都在准备下周的运动会,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宋溪浔努力辨别着前方跑过的人影,等到那人跑走她也没看出来是不是尚迁迹,耳机里也没再响起音乐。
不然呢?尚迁迹笑着揉了揉身边人的头发。
坐正一点,这样对脊柱不好的。宋溪浔担忧地提醒道。
几点了?
宋溪浔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道。
那我在主席台那边等你。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对的!
连着跑过去好几个人,宋溪浔放弃去辨别了,不知道等了多久,耳机里响起一段音乐,歌词是英语的,她还没听懂是什么,连接又断了。
我写的不一定都对的
你回寝室吗?
宋溪浔在心里暗自腹诽道。
好耶!尚迁迹忍住没有亲上去,趴回桌子上准备入睡。
明明小时候怕天黑又怕打雷的是尚迁迹好不好。
嗯?可是晚上的操场很黑。尚迁迹牵起对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细细摩挲着。
哦
喏。
宋溪浔莫名有种她才是妹妹的错觉。
宋溪浔无言以对,心想尚迁迹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尚迁迹一醒来就感受到脸上那只作乱的手,动了动示意自己已经醒了,结果那人还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只能哭丧着脸起身了。
左耳的耳机传来歌曲的前奏,音量不大却很清晰,是她没听过的歌,还没听到人声,旋律就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归于寂静。
那这不是走几步就断了吗。
她看了一眼手表,好像跟自己跑一圈的时间差不多。
于是她只好勉为其难地伸手揉揉那团脸颊肉,不是她想揉的,是因为叫不醒尚迁迹才揉的。
宋溪浔依依不舍地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