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帮她劝说道:袁副将,二公子只请了师小姐一人。他心中有数,您又何必抗命呢?
当下,袁复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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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温柔且良善的姑娘,师杭十分肯定。故而她对于蝉除好奇外,更多了些赞赏。
以至于她见了孟开平,张口便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将军,幸而您醒了,否则欠下的恩情就得由我来还了。
老子替你挡刀尝毒,你居然连句谢都没有?孟开平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心里装的什么,恐怕是一块块冷冰冰的石头:哼,这下我们之间两清了,你总该老老实实留下来了罢?
师杭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将汤药递过去,颔首道:多谢你,这回是我连累了你。至于你问我的那些话,我想,确实没有理由拒绝了。
当真?
闻言,孟开平立刻喜形于色,抬臂去抓她的手。可他没想到自己抬的是受伤的右臂,一下子痛得龇牙咧嘴:哎哟哟,不行不行,恐怕伤口又裂了这药你还是喂我喝罢。
师杭看了眼他安然无恙的左手,默了片刻,转而道:你若不愿喝,我这便去唤于娘子来。
不许去!孟开平一把夺过那汤药,仰头一饮而尽,旋即恶狠狠地将碗塞回她手里:你就是故意不想顺我的心!
且消停些罢。师杭将手里的瓷碗搁在一旁:你这段时日还是平心静气些好,免得气血两亏。
提起中毒一事,孟开平突然瘪了嘴,闷声闷气道:我听于蝉说,是你先想出灌羊血的法子为我解毒若不是你,恐怕我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师杭不敢揽功,一五一十道:不敢当,其实这法子根本解不了毒,只能催吐延缓毒发罢了。这世间一物降一物,毒药亦是如此,你方才喝下的才是真正的解毒方子取黄芩、黄连、黄柏、甘草各一两,用水煎服,一日三次。
难怪苦得要死孟开平闻言嘟囔了一句:不过,你又不当大夫,记这么清楚做甚?
与你何干?哪知师杭面色一变,立时便嗔道:总归咱们两清了,下回我可不会再救你。
若不是我护着你,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孟开平讽她:那细作与你相处多日,你竟半分不觉,还得劳烦我动手除掉她。筠娘,不识好人心说的便是你罢?
师杭不愿提及没了的小红,更不愿听他这样谈论人命:你怎么总能将杀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没你那么精明,不会处处揣度人心。她要杀我,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你们叛军滋扰百姓,毁了他们的安稳日子。
小红曾同她说起过自己的家乡,那些原本富庶太平的鱼米之乡,因为各方争夺变得破败不堪。这些难道同眼前的男人和男人归属的军队毫无干系吗?
你居然还说我们是叛军,你到底向着哪边?孟开平没料到她一下子恼了,干脆也嘴硬道:行,随你如何想。反正等老子病好了,定要将这徽州城方圆百里的苗寨都给屠了!他们苗人不仁,也休怪老子不义!
闻言,师杭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孟开平,你疯了不成?那些都是平民百姓
老子这一战折损了上千弟兄,谁不曾是平头百姓?孟开平根本不管,戾气十足道:斩草必得除根,屠苗也可杀杀苗军的士气,教那群残兵败将不敢再轻易来犯!
屋内霎时静了下来,孟开平放完狠话,半晌未听人出声。他偷偷觑了一眼,原以为师杭要同他大吵一架,没想到她含泪望着他,啜泣道:孟开平,我只求你这一件事,从今往后少生杀戮罢
她陪着他的时日尚短,却已见了数条性命亡于他手。师杭根本不敢多想,倘若她陪他的时日再长些,到底会亲见多少血腥之事。
你想同我谈条件是罢。孟开平冷冷道:可你连自己的性命都掌控不了,还妄想为旁人求情?
孟开平觉得不能再纵容她了。这女人一贯得寸进尺,竟学会了用眼泪博同情,偏他总吃这一套。
做他的女人,小事任性些无所谓,绝不能干涉他的军务。倘若她只哭一哭,他就由着她胡来,那还配当统帅吗?
这厢,孟开平打定主意不为所动,却见师杭抹去泪水,坚定道: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令你动心的,你若肯应下
说着,少女低下头,竟然抬手解开了腰间系带,款款将外衫褪下。
将军,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孟开平眼睁睁看着那件藕荷色褙子垂落在地,整个人都懵住了。夏季衣衫本就轻薄,除了这件,师杭的玉臂裸露在外,素色菡萏纹的三涧裙腰身尽显。
你你你别
孟开平磕磕绊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少女并不在乎他的想法,她重新坐了下来,附身就欲吻他。事出有异必有妖,孟开平一瞬间汗毛乍起,大喊道:别碰我!
师杭被他吓了一跳,还不待多问,外间便响起一阵慌乱沉重的脚步声,随后只听袁复粗声粗气道:孟将军!将军您没事哎呀!
他甫一转进内室,一只瓷碗便迎面飞来,与此同时还伴有孟开平的怒喝:滚出去!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