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和自利。
生不逢时,独善其身。
几个赌场的二东家色迷迷的看你,对你嗤嗤直笑:小娘们那么有钱啊,五百万是不是一晚上就能赚回来啊?
你懒得废话,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叫他们放人。
他们接了,顺手又摸上你的手,带着黑泥的指甲抠着你白嫩的手臂:怎么那么生分啊,你妈在我们这都是老熟客了!以后你也是哥的妹妹了,当叫一声哥,别急着走啊,来玩两把!
你猛地挣脱他,将胳膊上被他摸过的首饰都撸下来扔在桌子上量肉的电子秤上,钻石蒙了猪油,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你不给他任何好脸色:够不够?放人。
几个男人急了,他还要再对你动手,旁边倒是有人拉住他耳语,他脸色微变骂了你两句:傍上有钱人了,腰板直了!生女儿就得生你这样的!争气!
继母被人推出来,你搀着她打个出租,送回她住的出租屋里。
往冰箱里塞东西时,继母又含着一颗烟卷吞云吐雾,她看着你的背影,两颗眼球浑沌无光,忽然发问:做模特赚这么多钱?你哪来的钱?
你脊背微微僵硬,手上摆蔬菜的动作没有停:没偷也没抢,靠自己本事。
2
被枪杀这件事属于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是情理之中了,毕竟你现在跟的是陆沉,他是光启市说一不二的钻石王老五,大把大把的明星女模想跟他一夜春宵,成了就拿资源走,不成拿支票,怎么都是赚到。
之前你也听说过他很大方,事实上是真的很大方,他过夜后总是会开张差不多的支票给你,平日礼物也不少送,不仅如此,每年的三个日子甚至还有年终奖,一个是你的生日,一个是圣诞节,一个是你不知道含义的特殊日期。
他留宿过夜的时候也不多,你们相处的第三年夏,他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敲响门,拉着你喝了许多的酒,那个夜晚没有任何的性行为,他给了你一大笔钱,只是抱着你睡觉,他将头埋进你的肩窝,整个人都抱上来,睡得又沉又深,似乎在逃避什么。
这一年他三十二岁,看起来有点反差萌。
但很快你就不觉得他有任何一点可爱了,你的资源似乎被中断了,想要上的剧被ban,想炒的绯闻被压,唯一得力的助理总是出不好通告,你抓了他的错处去开他,他求情,竟然求到了陆沉手下来。
陆沉笑着吻吻你的下巴又把你推开问:他不好么?换一个便是。
你跪坐在地板上看着你的金主,看着他那被岁月打磨后富有韵味的脸,松散真丝睡衣解开时裸露的肌肉,你跪着伺候他,被他发现了漫不经心,他按住你的后脑插你的喉咙,处处顶到最深处,呛得你掉下眼泪。
舒服了之后他端了杯冰水来喝,语调还是那般的温柔磁性: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只要你对我讲,我都会尽所能满足你,这样可以么?
不可以,你心想。
你深知不会从陆沉身上分到更多的财产,你们不婚,你想要的永远不止做一只任人宰割叫人切开喉咙歌唱的金丝雀,你一步步走上来为的就是更多地钱,更好的事业,陆沉如果不肯帮你,你便去找别人来帮。
你们本就不该相互纠缠,相伴的这样久,久到了相互以为对方没有能力离开自己,这是职业金丝雀生存大忌,一旦你习惯了金主的定时投喂,吃饱了吃惯了新鲜的谷子和玉米,就会在断粮时任金主控制。
就像曾经你和你的继母在那间破旧漏雨的小面馆里一样,可以被任何雄性动物拿捏,那些豺狼虎豹油腻的眼光如芒在背,你终生难忘。
于是你伴随陆沉走进了热闹光鲜的游艇聚会,来人都是与陆沉相差不多的人物,甚至有一两个能比他更强的更有魄力的,可惜的是...你交际的计划还没施展开,就被一颗消音的子弹送了性命。
再睁眼时,你躺在一片潮湿阴冷的退潮沙滩上。
有海鸥啄你的腿,大概以为你死了来尝尝腐尸,你没死,有人拎着你的胳膊把你捞起来,那女人的脸皱皱巴巴的,手掌也全是茧子,让你想起你的继母。
她用袖子擦你脸上的黄沙,看清你的脸,伸手朝另一边大叫:没死是个女娃
你被人塞进面包车,拉到海边的廉租房取暖,到了地方你发现,除了你之外这里还有不少被捆着的、或是泰然自若试穿情趣服装的女人,你一看就知道是进了什么灰暗的地方来,她们问你叫什么,你说没有大名儿,一个贱名儿花儿草儿的好养活。
她们问你父母呢,你说出海死了。
又问你上过学没,你说读过几年,老实本分,在城里打工刷盘子做什么都可以。
有个女人不信,她穿的十分老土,嫌弃你身上的衣服夸张,从包里掏出一部过时了十几年的手机来打电话,你看着她的动作和服装,又看了看其他人喝的水、用的首饰和抽的香烟牌子,一下子有点恍惚,这不是你醒来之前的时代。
你蹲下来抱着头深呼吸,问旁边的小妹妹今年是哪一年?
那孩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