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欧阳狂敢设计他,欧阳昊又敢顺阶而下,加上金尚书的灭门,谁也吃不准他会不会一个个的拿他手下的人开刀,人心惶惶之下,用不了多久,他的权利就会被彻底削弱,到时候,不止太后和皇后的立场会难看,赵家恐怕还会招来灭门之祸,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惨剧发生。
“不,陛下,微臣的腿疾只是间歇性发作,不需要休息,还请陛下收回圣旨。”
已经知道没这么简单的欧阳昊挑挑眉,索性与他继续唱双簧:“哦?那依皇弟之见,朕这圣旨要怎么写?”
看似天真单纯的语气,却在眨眼间架空了太师手中所有的权利,明着是升他做王爷,实则根本就是要夺他的权,赵恒父女俩的笑容同时僵在脸上,好半响也反应不过来,太师党更是惊骇,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深处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太绝了,原来欧阳狂的目的在此,难怪··话说回来,欧阳狂不是一贯纨绔吗?怎么会有如此心机?
“来人,送太后回宫。”
“呵呵··皇兄好笨哦,刚刚太师,哦,不,应该叫贵王爷了,他不是说患了腿疾吗?皇兄你自己不也怜惜太师年纪大了?既然如此,皇兄是不是该让太师卸下重担,专心当他的王爷就好?朝廷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嘛,再说了,万一哪天又发生一开始太师不对皇兄下跪的事情,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还好,不清楚的人会怎么想?严重点怕会说太师欺负君主年少,目无君上呢。”
登基三年,除了有关欧阳狂的事情,其他事只要是跟赵家扯上关系,欧阳昊大都会选择退让,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她,甚至扬言要请旨废除她,包括太后本人在内,看着欧阳昊那张毫无半点温润的俊脸,他们终于意识到,沉睡的猛虎已经醒来了,而让他醒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素来纨绔,从不过问政事的七爷欧阳狂。
“哎呀,皇兄,你干嘛对母后这么凶啦,吓着母后怎么办?”
“皇上,太师他··”
烂,旁边的太后也各种欣慰,可··他们似乎忘记了欧阳狂的本性,他是那种别人得罪了他还热情的帮人讨要爵位,以德报怨的人么?
傻愣好半响的太师终于回过神来了,眼看着自己辛苦一生得到的权势就要被某人三言两语夺去,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跪倒在地,直到这时候他才隐约察觉到,他是掉进某人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了。
没等欧阳昊招呼赵恒起来,欧阳狂又开始发作了,众人心里不仅又是一颤,这小祖宗,他今天到底是发生什么疯啊,平时的他哪有这么大方?不整死赵恒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这次不但帮他讨要爵位,貌似还有下文,难不成还要帮他讨要封地?
“皇弟说得有道理,是朕考虑不周了,小安子,重新拟旨,加上朕体恤老太师年迈,又身染重疾,特恩赐太师告老请辞,赐黄金万两,白银十万。”
欧阳昊收回视线,凝声命令,宫人们不敢迟疑,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可太后没有动,他们也不敢催促,一时间全都有点不知所措。
“你··”
太后大怒,纤细优美的手指颤抖的指着他,嘴都快气歪了,该死的,欧阳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独断专横了?
“放肆,圣旨代表着的不仅是朕的威仪,还有烈云国皇室的尊严,岂能朝令夕改?这件事绝无更改的余地,老太师休要再说。”
“母后如果执意要干涉朝政,那儿臣只好去皇陵向父皇请一道废除太后的圣旨了。”
接收到父亲求助的眼神,太后一个激灵,终于也清醒过来,再也顾不得什么长辈的身份,后宫不得干政的条款,倾身急切的看向一脸威严的欧阳昊,可欧阳昊并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厉眸一扫,强横截断她:“母后,虽然是你太后,是朕的养母,但请你记住,朕才是皇帝。”
收回看向欧阳狂的视线,荣南王忍不住看看自个儿不争气的儿子,只见他无辜的耸耸肩,荣南王差点当场发作,可冷静下来后,他又忍不住质疑了,荀和七爷真的只是一般的纨绔?他们今日到此明显就是计划好了的,最重要的是,七爷怎么知道赵恒一定会主动说自己病了或是累了?如果不是赵恒自己,他们的计划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吧?倘若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那么,七爷,荀,还有他们经常搅和在一起的几人,他们的心机城府就太可怕了,纨绔不羁的表象下,竟隐藏着如此精密诡异的用心,微笑间杀人于无形,,此等心机,将来必成大器!
“不对啊皇兄,你的圣旨太短小了哦!”
笑容一敛,欧阳昊倏然展露出难得的强势与霸道,俊脸满布冷峭,吓得一向看不起他的赵恒忍不住打个激灵,求助的视线不由得看向另一边的太后,虽然就算他不做太师,这么多年的根基也不可能轻易动摇,但··
沉寂半响的欧阳狂撒娇似的怨念一声,起身走到太后
欧阳昊不是傻子,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几乎连迟疑都没有,欧阳昊就重新下了修改圣旨的决定,郝连安也是个精明的主,连连点头,直接带着人到后庭拟旨去了,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