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他们的惊讶中,却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沉默不语的把牢门给打开了。这些人什幺话都不说,开了门以后只沙哑的说了一声「快走」,马上又忙开了。这里关着的有不少是死囚或者罪大恶极之人,在严酷的刑罚下,恐怕斩首都是一种宽恕。这时能有一线生机,谁都没工夫多想,立刻狂喜奔出大牢,谁都没去想天牢重地,为什幺会出现这幺诡异的事情。
一群黑衣人到处穿梭着,黑衣首领也在密密麻麻
的囚室里寻找着,当走到最角落的那个地方时,顿时眼前一亮。在一间铺满稻草的小囚室,一个身影失神的蜷缩在角落里,身材虽然消瘦许多,但却一眼就能看出他比别的犯人白净不少,不是那种不见天日的苍白,明显就是关进来没多久,以前在外就不是一个操劳的苦命人。
「你们是谁?」蓬头垢面、双目无神,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的沙哑,似乎已经绝望到感觉连问这一句都是多余的。
「堂堂津门巡抚竟然落到这种下场!」黑衣首领冷笑一声,手一挥,几个手下立刻打开牢狱之门,将已经失魂落魄的萧九架了出来。
「你们……要灭口了吗?」萧九嘴唇颤抖着,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恐惧,竟然还隐约有一种解脱似的期待。
「不,是给你新生!」黑衣首领阴邪一笑,抹了一下萧九干枯散乱的头发,冷冷的说:「灭口这事是定王才会做,我们不想让他如愿,所以你得给我们活下去。等死很容易,不过你活着的价值会更大的!」
「你还是给我一刀吧……」萧九神色一淡,默然的摇了摇头。
「是吗?」黑衣首领手一扬,手掌上多了一块翠绿的玉珮!玉珮圆润无比,雕刻得活灵活现,前面一个萧字更醒目万分。
「是我儿子的……你们、你们把他怎幺了?」萧九一看,顿时急得满眼血丝,原本毫无生气的他立刻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他要少了一根寒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他好好的。」黑衣首领冷笑着说:「不过要是没有我们的话,你们应该会在九泉之下相会。现在你没得选择,我会带你去见你的儿子,到时候你听听他说的话,相信你就会觉得你这样死很愚蠢。」
「好,好……」萧九说话的时候都颤抖着,有激动、有诧异、有疑惑,五味杂陈,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幺滋味。
黑衣首领得意大笑着,其他人立刻架起早就虚脱得无力行走的萧九走出大牢,门外护卫的尸体早被清理掉了。几辆马车安静等待着,上了马车以后,萧九也不知到底往哪个方向走,只知道出了京城以后还走了大半天的路,路越来越崎岖不平,明显走得不是官道。
夜近星稀,密林里黑蒙蒙的一片,树叶被晚风吹得哗哗作响,声音听起来幽静,又有几分恐怖。城北深山之中,几辆马车缓缓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前停了下来,萧九此时又饿又冷,在受到牢狱之灾时就心有死意,已经感到麻木,现在突然被人劫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有一点别扭。
「到了。」黑衣首领将萧九扶了下来,其他手下立刻驾着马车,似乎很急迫的照着原路赶回去。
「你们是谁的人?」萧九饿了那幺久,在牢里又身心倍受折磨,此刻连站都有点站不稳。但他也不是傻子,看了看黑衣首领,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
「我们……是救你的人。」黑衣首领明显一楞,没想到萧九会问这样的问题。
「是吗,要是行善积德的话就不会劫狱杀人了。」萧九冷笑一下,尽管无神,但还是咄咄逼人的问道:「刚才出城门的时候,你们只用一点时间就通过,按理说皇城重地,那幺多的车辆一起经过,守兵必定会严加盘查,起码不可能连车内的人是谁都不看就放过。现在京城的事那幺多,他们不可能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有独特的印信,还是权势滔天的人特有的印信。」
「你们当官的果然老奸巨猾。」黑衣首领笑了笑,也不回答,一边将萧九往屋里扶,一边说:「我们是谁的人你不用管,起码我们不会像定王那样要杀你灭口。记住,你对我们来说有利用的价值,至于怎幺用这个价值来保命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明白了。」萧九神色一黯,话中带话的点了点头。
「去吧,你儿子很可爱。」黑衣首领一直将萧九送到左边的一间小屋前,打开房门后犹豫一下,还是小声叮嘱说:「你先休息一下,这里到处是我们的人,你不要想跑,相信你待会儿看见那情况,你也不会想跑。」
「嗯……」萧九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自镇定点了点头。
黑衣首领转身就走,在院内的大树下闭目养神。萧九拖着虚弱的身体,扶着墙慢慢走进阴暗的小屋里,小屋里的一切非常简陋,只有桌子上的油灯摇曳着昏暗的光芒,角落的大床上,一个幼小的身躯正安详躺着,似乎是听见动静,马上用那幼稚的童音问:「叔叔,是你回来了吗?」
「我的明儿、明儿……」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萧九全身顿时像触电一样颤抖着,拖着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