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粽子,又因刚来的有些急,持缰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几个深点的伤口立时渗了血,染在了雪白的纱布上。现落到了长辈们的眼里,那还了得!?尤其是安祈县公这等娶了三个媳妇愣是连个闺女都没捞着的老人家,心痛的眼都红了。颤巍巍的托住华阳郡公的双手,一叠声的喊着要打死不经心的长随。
一时间厅内有哭的有骂的有询问不休的,顿时乱做了一团。饶是华阳郡公素有威信,此时此刻也被长辈们围的颇为狼狈。最后还是容西郡王连声喊:“诸位!诸位!嘘——嘘——小点声儿!可千万别让我父王听见!他病着呢。诸位体谅则个。”
众人哪里听得进去,安祈县公更是挤到了华阳跟前,轻轻的抚着他的手,红着眼圈问:“还疼么?太医瞧过了么?开了什么方子?唉你打小儿就不肯吃药,只爱吃甜的,回头我使人送些蜜饯与你,可千万别同小时候一样偷偷把药倒了啊。”
华阳郡公平时最恨宗室娇养儿子,然此刻看着安祈县公满脸的皱纹,又想起他如今独自居住,甚为寂寞,再大的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心底隐隐有一丝暖意流过。或许正是人到中年,不再如同少年人般那么偏激,对有些事渐渐变得宽容。正欲宽慰安祈县公两句,一句嘲弄意味十足的话突兀的插了进来:“华阳郡公的伤乃圣上亲自罚的,怎么,诸位竟不知道么?”
一言既出,闹哄哄的厅堂倏地安静了下来。华阳郡公寻声望去,方才那话,正出自刚刚进门没多久的长乐郡公之口。容西郡王的目光闪了闪,传闻圣上极厌恶华阳,莫非是真的?
长乐郡公信步走进厅内,大摇大摆的捡了个椅子坐了。一面漫不经心的弹着衣袖上看不见的灰尘,一面毫不留情的开始揭短:“圣上喜爱澄哥儿,你便把他逼出京城。”长乐郡公假模假样的拱手,“如此胆色,哥哥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