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笪梓健呜呜叫,万一我面试没通过怎么办?
笪璐琳每晚不是在办公室里加班就是出外勤,不是高一铭硬性要求的,她现在写材料已经得心应手,又快又好,他基本挑不出毛病,可她自己主动要求干多点活,范擎等人在背后笑她真傻,与其瞎忙活求晋升,不如早点嫁人,就连李婵也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心劝她。
哈?笪梓健吓得往后缩脖子,我还不想猝死
笪璐琳踹了他一脚。
笪梓健读的专业是法学,暑假准备在一家中型的律师事务所实习。
张西扬的报平安是半夜发来的,也许是时间紧迫,他只发了安全二字,其余的没提,但笪璐琳从他的报道视频以及其他新闻快讯里了解到,河南这次的特大暴雨历史罕见,引发了非常严重的山体滑坡、洪涝灾害,已经有上万间房屋倒塌,上百人失踪。
屁!笪璐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不肯下来,我轻得很。
至于笪梓健,他通过了面试,白天在律所打杂,晚上就在家学习,偶尔被笪璐琳拉着开黑,而张西扬依旧奔波在最前线。
按我教你的去表现,绝对过。
爱而不得,所谓宿命,别人的目光,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笪璐琳没见过那么可怕的雨,大街小巷成了河道,雨水漫涨到可以把车辆淹没,把人冲走,对比起来,自己过往经历过的每一场大雨都只能算小儿科。
日子持续忙碌着。
她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像个大姐大一样说:郑重声明,我BMI没到18,偏瘦,才背一会就气喘吁吁,分明是你的问题。
笪梓健据理力争:我上学期的一千米长跑及格了!
姐?
两周之后,张西扬从前线回来,他抵达公寓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一沾床板,就沉沉地睡到了下午三点,如果不是有人敲门,估计他能睡足24小时。
在高一铭讲话的时候,笪璐琳坐在方正的格子间里,凝视着阳光下漂浮不定的尘埃,一个离奇的念头冒了出来这些尘埃是遨游于广袤的宇宙间的星辰,而自己是主宰万物的上帝,手指微微一动,便能搅乱万千星辰。
笪梓健叽叽歪歪了半天后,在出电梯前一秒终于察觉她的分神。
顾及他的面试,笪璐琳松开了手,回归平地。
笪璐琳皱起了眉头。
笪璐琳想起小时候牵着他过马路他总抓得紧紧的场景,十几年过去了,他长成了竹竿,性子却还是没怎么变,一遇到事就拿她当避风港。
那说的是谁?
由于笪梓健还处于人生地不熟的阶段,笪璐琳先陪他去律师事务所再去上班。
最终,她淡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不管你有没有通过,笪璐琳没好气地打断,我都会送你一份礼物。
但是
这回是第二次登门,笪梓健轻车熟路,自动自觉收拾好沙发当睡巢,这一觉倒睡得很安稳。
那个时刻,她忽然觉得,很多事情都不重要了。
笪璐琳斜眼乜他:没说你。
高一铭感慨道:自然灾害、环境污染这些对于存活了四十多亿年的地球而言,只是不痛不痒的小疙瘩,但对于渺小的人类而言,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体。
笪璐琳扭头看着笪梓健的眼睛,他的瞳仁很黑,她却透过那双深深的充满关心的眼睛,不可抑制地觑见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权力、金钱和性是最接近人性本质的存在,权力的授予几乎不会清清白白,你一没背景,没靠山,二是女性,还有姿色,光凭你自己,哪怕再有能力,在那些人眼里,也只是工具。
在听到一千米时,笪璐琳的眼眸暗了暗。
他们在不同的岗位上,以各自的方式追逐着八千里路云和月。
真的吗!笪梓健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他又傻笑道,那你最后再给我一点爱的鼓励吧!
心一路揪着到达了办公室,同事们也在讨论这场灾害,听说市里派了抗洪抢险专业队去增援。
他顶着鸡窝头开了门,笪璐琳对这副模样见怪不怪。
笪梓健问:你在想什么?
体质好是天生的,翌日清晨笪璐琳醒来时,烧已经退了,身体和精神恢复如常。
我、笪梓健还有周
但其实笪璐琳的想法极其简单,她纯粹想忙一点,再忙一点,忙到没有时间左顾右盼,忙到没有精力回望过去。
你再不松手,我要迟到了。
存在本身,就是奇迹。
你一百多斤哎,万一我骨折了明天怎么面试。
脚已经在半湿半干的靴子里泡了一天,变得皱巴巴,这下笪璐琳感觉全身烧得更厉害了,她洗完澡吃了药就立马钻进被窝,由着笪梓健自生自灭。
笪璐琳的目光落在虚无处,她低声说:背着我跑一千米会怎样?
面对高耸的大厦时,笪梓健紧张得双腿发抖,拉着笪璐琳的手不肯放。
走吧。